被陆婉容捅破那层纸，柳宁突然安静下来。
柳时，又是柳时！
怎么哪都有柳时！
无助几乎将她淹没，她咬唇看向陆婉容，没有说话，眼里却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柳时好过。
绝对！
“宁宁，我已经让泽泽先走掉了。”陆婉容心疼地摸上柳宁的脸，“你最近瘦了好多。”
保养甚好的手指下滑，落在她的脖颈处。
手下的凸起挺小，但是有点硬。
陆婉容神色微变，“你这长了东西？明天找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柳宁满脑子都在脑补柳时以后的惨状，压根没听见陆婉容说什么，就点点头。
*
丽宫。
“砰——”
甫一进门，柳时就被摁在门上，她不怕死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李若在医院吗？”
“嗯，明天过来。”白季帆单手撑门，垂眼看她，“我们上去？她来了之后，我们可能没办法愉快地睡觉了。”
他加重了睡觉两个字，柳时莞尔一笑，“好呀，抱我。”
这丫头喝酒之后的模样总是让白季帆爱不释手，他微微勾唇，眸中微光闪烁。
上去后，柳时嚷嚷着让白季帆帮她洗澡，于是她躺在浴缸里，白季帆认命地给她按摩。
柳时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侧眼看白季帆，“谭力可那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白季帆盯着她的脸，目不斜视，“嗯。”
柳时这下就不乐意了，直接趴到浴缸边上，嘟嘴看他，“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
这真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
略微想了想，他答：“没必要。”
柳时还想问什么，却被白季帆以吻封唇。
白季欣的事情让他有些心力交瘁，眼下小姑娘再喋喋不休的，他便吃不消了。
柳时被亲得晕乎乎的，她抱住他的脖子，慢吞吞道：“我要出去。”
白季帆便将人抱出来，给她擦水，“出去我接着伺候你？”
“不……”柳时的眼睛忽地有了片刻清明，她捧着他的脸，语调温柔，“是我伺候你，这段日子，你很累吧。”
她的目光痴缠，霎时就温暖了白季帆那颗心。
他轻笑，“小东西有良心了。”
柳时哼了一声，嘴角噙着满足的笑。
季帆呀，你一定很累吧，可是你对我还是很有耐心，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
柳家。
柳正源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
打开客厅的灯，他沉默地盯了门口半晌。
鞋柜里没有了柳泽的鞋子。
看来是得到消息跑了？
意味不明地弯了弯唇角，他拿出手机给柳泽打电话。
那边显示关机。
柳正源摩挲着手机屏幕，思绪有些飘忽。
柳泽，曾经他的儿子，成绩不好，纨绔子弟一个，以前害过柳时。
亲情和憎恶像两根线，在脑子里不断交缠缠绕，直接让柳正源喘不过气。
良久，他关了灯，开门出去，屋内又恢复一片死气沉沉。
柳泽，如果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便不追究你当初对时时做的事情，也算是了了多年的父子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