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从来不是什么善于言辞的人。
这么多在特事队磨炼下来，性子也好了不少，不是随随便便喊打喊杀的人了。
当年主张以暴制暴的顾少，现在即使人家羞辱他让他三叩九拜，他也没说起来把人家骨头打折。
可是有些底线，总归是动不得的。
顾衍离京的日子久了，以至于京里已经有些人忘记了，当年的顾少是怎么的王之一怒，尸沉万里了。
今时今日，郑老爷子亲自尝上这么一遭，不由得浑身汗毛倒立。
片刻，顾衍才收回冷冰冰的目光：“我再说一遍，动她者死。”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旁边的苏梨落了。郑念薇狠狠的握紧拳头，乖乖的站在郑老爷子身边，一言不发。
无论如何，她还是不能相信苏梨落说的话。
对方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任何世面的山村少女罢了，别说是医疗知识，恐怕连学都没上过几年。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去过老医师那里无数次，连她都不能成为老医师的入室弟子，她更不能相信苏梨落居然有这种本事。
毕竟就连姜老都夸奖过她，说她是医疗天才。
那她凭什么、会输给这么一个粗鄙之人。
郑念薇心底其实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她一直在等着，等着看苏梨落闹笑话。她就想看看，苏梨落要怎么收场。
仿佛读懂了郑念薇心中所想似的，苏梨落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溢满了轻视的嘲笑。
她冲着郑念薇挑了挑眉，满身光华。
“郑小姐，我确实是没有什么阅历，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大约是喜欢长得好看的，我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郑念薇她们显然是不知道够来网络上会流行的‘颜狗’一次=词，她只知道，苏梨落这是在嘲讽她长得难看。
从小到大，人人皆夸赞她容貌秀美，端庄优雅，什么时候在皮囊上吃过亏。
这会儿不由得也委屈的反驳上一句：“我是不如落落你漂亮，但是相信老医师并不是这么浅薄的人。”
她眼睁睁的看着苏梨落：“落落，你别再闹了，会出人命的。”
苏梨落哼哼笑了两声：“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是老医师手握做徒弟了，郑家就把那位药材双手奉上，若是没有，我随你们处置。”
憋了一肚子气的郑老爷子冷冷看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咳了两声。
“你孤身一人，到时候跑了我们都没地儿抓你去。”
别说是郑念薇，就连他也不能相信老医师居然会手这么个东西为徒。老医师脾气怪异难伺候是整个京里都出了名的，他又不是没见过。
“小姑娘，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苏梨落微笑：“不敢打赌，就别说这么多废话，顾衍，咱们走。”
眼看着两个人即将转身离开，再加上苏梨落转身前说的那句充满鄙夷的话，郑老爷子着实气不打一处来。
他啪的拍了一把桌子。
“老子跟你赌，我要是输了，药材双手奉上。你要是输了，就给老子自断双手双脚，绕城一周学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