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
黑暗中，所有感官都消失，只有那点敲门声被无限放大，让李小小又怕又惊喜。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那句话，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门，试着敲回了几下。
然后外头安静了。
李小小的心也跟着又提了上来。
紧接着，外头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随即在李小小紧张地等待中，厚重的铁门被推开，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还有扑面而来的臭味。
李小小勉强能从衣着分辨出这是个女性，且，是个过得很不好的女性。
老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她连忙把门开得大了点，说：“好孩子，快走吧，你现在上山，天亮之后一直沿着太阳的方向走，就能出去。”
李小小愣了愣，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谁？我们一起走吧？”
老人摆摆手，笑了，“我不行，还有你那个朋友，在你身后那座山的山顶上……”
刚指向山峰，里屋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露出汉子的脸。
看清这场景，三个人皆是一愣。
*
山顶。
道长收绳子的速度很快，柳时勉强能跟着上了山顶。
等踏上最后一步，柳时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
而绳子的另一端，是坐在石头上面带闲适的道长。
他远远地看着柳时跪在那，微微一笑后，起身走近柳时。
柳时茫然地抬头，换来道长弯腰将她抱起来。
感受自己身体离地，柳时静默不语。
道长把她抱进屋后，柳时才看清屋内的场景。
这屋里没有电灯，亮光都是靠着油灯。
屋内只有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凳子，其余的，便只剩下墙上有一副画。
柳时把目光投向那副画。
画被人精致地裱起来，但是没有图案，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做成了一个倒立三角形的模样。
柳时原本没多在意这话，谁知道长立在床头，垂头看她，微笑着问：“你知道这画是什么做成的吗？”
柳时摇头。
道长又是笑，俯身凑近她，说了一句话。
末了，他补充道：“这以后也会有你的一份。”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划过柳时的下颚，到锁骨，然后一直往下。
在上来之后，道长解开了她两只手。
柳时抓住了道长的手，水眸中充满了羞涩和害怕，“大师……我饿了，你可以给我点吃的吗？”
“可以，你等着。”
道长伸手到桌子底下摩挲，柳时从床上下来，慢慢踱步到门边。
等她的手刚覆上门，道长忽地抬头，对柳时笑：“你想去哪？和那两个小子一起逃跑？”
柳时倒吸一口凉气，慢慢瞪大了眼睛。
……
后面的事情柳时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山洞里，正倚着李小小，而周围，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
迷蒙了一阵子，柳时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子，迟钝地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道长知道宋晏和吴华在跟着他们，也知道他们三个打算合起伙来弄他，然后……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后来……她好像流血了？
流血？
柳时顿时看向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