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日子没见，柳正源多了白头发，神色也很是疲惫憔悴，少了点官员的样子，多了慈父的感觉。
柳时握着白季帆的手，没有先开口。
柳正源的目光没在白季帆身上停留，而是一直看着柳时，那目光近似贪婪，让柳时更加不想面对他。
“时时……”柳正源双手交握在身前，有些紧张地搓着。
“我和你陆阿姨，离婚了。”
这话让柳时一时愣住。
她定定地望向柳正源，大脑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离婚了？
他和陆婉容？
从前她不知道有多少次希望柳正源能快点看清陆婉容的真面目，然后恶毒地希望他们离婚。
可是他们真的离婚时，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了。
许是没那么在乎了吧。
抿了抿唇，柳时勾起个浅浅的笑容，“恭喜您。”
白季帆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模样，险些失笑。
她这种反应更是印证了柳正源的猜测。
柳时一直都知道陆婉容是怎么样的人，只是不曾告诉他。
思及此，柳正源眼里的愧疚更甚，几乎要将柳时淹没。
两个人无声地对视着，最后柳时先略微尴尬地移开目光，干笑道：“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您早些休息……”
谁知回应她的不是柳正源的话，而是他的动作。
一个小盒子被他放到桌上，柳正源缓缓道：“这是你奶奶的镯子，要我给女儿当嫁妆，你收下吧，权当我对你们的一点祝福。”
柳时被白季帆握着的手已经出了汗，她顶着两个男人的注视，艰难道：“我没有奶奶，也不是您女儿。”
这话一出，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
柳正源身形明显一晃，脸上的神色渐渐难看起来。
白季帆捏了捏柳时的手，把盒子放到柳时怀里，语气淡淡的，“拿着吧，伯父的一片心意。”
柳时下意识往外推，却被白季帆按住。
不解又不满地抬眸去看，对上白季帆眼中的那一片温柔。
柳时暗自用指甲抠了一下他手上的肉后，朝柳正源道谢道：“谢谢您。”
柳正源松了口气，朝白季帆投去感激的目光，白季帆回了一个淡笑。
原本柳正源是想问问白季帆关于柳时的情况，如今看到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他也就放下心了。
没再说什么，白季帆带着柳时出了柳家。
身后的门刚刚关上，柳时就去捏白季帆腰间的肉，“你干嘛？”
她没有留力气，引得白季帆闷哼。
小丫头最近脾气倒不小。
白季帆捉住她作乱的手，笑得温柔，“以后我们再吵架了，你就把这个当了吧。”
柳时：“……”
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柳时松开他的手，快步往前走。
白季帆垂眸看了眼那被她揉皱的西服，无奈笑了。
在柳时和白季帆走了之后，柳宁蹭蹭地下来，她的脸色很难看，声音也是分外尖锐。
“爸！您疯了吗？！就算你们离婚我也要跟我妈！”
柳正源没有看她，声调依然不高，却让柳宁瞬间安静下来。
“让你跟她，继续和柳泽做那些恶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