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源一副没有商量的样子，陆婉容本就凉透了心更是要结成冰。
凉意一点点从心脏处蔓延开，陆婉容仿佛听到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下来，陆婉容听到自己弱的不能再弱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吗？”
“呵。”柳正源和商场上的人不一样，他生气的时候，习惯面无表情。
单单往那一坐，就是不怒自威。
带着中年人应有的阅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陆婉容，他淡淡开口：“我上面写的很清楚，你可以探望孩子，甚至你想带他们出去玩，也可以。陆婉容，就是因为我对你有感情，才没有第一时间把你这些破事报上去，否则你凭什么以为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正源……”陆婉容低声抽噎，保养得当的脸上浮现出皱纹，老态尽数显露出来。
“好了。”柳正源无意再看陆婉容这副模样，只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签字吧，客人还在下面等着。”
提起下面那位客人，陆婉容的脸色又变了变。
都是因为柳时和白季帆，他们这个家才会这样！
眼看着陆婉容沉默下来，柳正源微微眯眼，语气低沉暗含警告，“你要是再敢算计时时，别怪我不念往日夫妻情分。”
垂在身侧的指甲扣进肉里，刺痛让陆婉容清醒，她勉强点头，“我不会了。”
说完，她不再犹豫，拿起签字笔，利落地在最后那页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柳正源一直蹙着的眉毛终于松弛下来，眼底的阴霾也散去了一些。
他拿起离婚协议书，兀自走过陆婉容身边，“你收拾一下吧，尽快搬走，这个家里我不希望再看见任何有关于你的东西。”
感觉到陆婉容身子一颤，柳正源淡淡补充道：“明天早上我们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
陆婉容不说话，眼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柳正源忍住心里的厌恶，转身率先走了。
屋内陆婉容突然一把按住桌边，泪水在檀木桌上砸出小花。
她忽地笑了，在扭曲苍白的脸上更显诡异。
柳时，白季帆，等着吧。
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柳正源正欲下楼，楼下那抹娇小的身影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女孩靠在男人身边，笑容甜蜜乖巧。
看着看着，柳正源的嘴角竟然也翘了起来。
“爸？”
柳宁看见柳正源，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连忙问道：“妈呢？”
“在书房。”柳正源掩去眼底的笑意，不咸不淡道：“你妈情绪不太好，你上去看看她吧，我有几句话要和客人说。”
“……”柳宁目光复杂地看了对面沙发上那相依的两个人一眼，点头应了，“好。”
柳宁上去，柳正源下来。
柳时看着那个曾经是她父亲的人一点点走过来，不由往白季帆身边缩了缩。
老实说，她不想再见到他，可是白季帆说今晚最好和他们彻底了断，她就来了。
瞧见柳时的动作，柳正源掩去眸底的苦涩，在两个人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