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前面两句话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司南盛的怒气也刚刚消了一些，准备好好跟司南渊说话。
可一听到最后一句，这股火蹭蹭蹭的又蹿了上来。
还勇气。
真会用词。
合着他不吩咐司南渊，是没勇气，是胆小鬼了呗？
“你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父亲说笑了，儿子从小都是以父亲为榜样，一切都是向父亲看齐的。”
司南盛：“……”
司南盛一口气被堵在了胸口，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这话一出，还让他怎么往下训？
还“一切看齐”，合着不管是好还是坏，都是跟他学的了？
他要是再训下去，那就跟训他自己没有什么区别了。
司南盛抬手顺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缓了几秒才再次开口。
他也没心思绕弯子了，直奔他最想说的主题。
“唐晚从禁林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司南渊的唇角瞬间紧绷，“难道一定要她有事，您才觉得正常吗？还是说您的心里正盼望着她会有事呢？”
“……”
“或者儿子是不是可以怀疑，小晚这次之所以会从母亲的眼皮子下面被司南墨迷晕，再带到禁林之中，根本就是有您默许的成分在呢？”
“啪”的一声，司南盛一掌拍在了主位的扶手上，“司南渊！你胡闹什么？”
司南渊缓慢的转身，狭长的眼眸直直的迎上司南盛印着怒意的双眼。
薄唇轻启，一字一顿。
“胡闹？儿子在说什么您最清楚不过了！”
司南盛真的很少和自己的二儿子这样对视。
而每一次对视，都代表了正在发生很重大的事情。
但他几乎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二儿子在自己的面前还保持着这么咄咄逼人的状态。
至于这其中的原因，就算他不去考虑也是清楚的。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吵来吵去，到最后他也只能说一句——
“你知道我没有希望她出事的意思！”
可仅仅是这样一句回答，也已经印证了司南渊心中的那种并不希望看到的猜测。
司南渊的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但转眼就被决绝所取代。
“父亲，如果您以后还想认我这个儿子，那就请停止这种毫无意义的试探。”
“儿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不管她唐晚的身体里还埋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也好，某种特殊身份也罢，儿子此生都非她不娶！”
“您觉得儿子不孝也好，愚蠢也罢，但她唐晚就是儿子的命。她活，儿子活。她死，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司南渊。”
这次说完，司南渊直接无视了司南盛那张印着愤怒的脸，也没想等司南盛的回复。
转身，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正殿。
司南盛气结，“蹭”的一下从正位上站了起来。
看着司南渊的背影，气的恨不得冲上去揍一顿。
可到最后，不过也就是停留在想法阶段罢了，没有实施。
那些怒气也在不知不觉间化做了沉重的叹息。
“唉——”
孩子就算再大也终究还是孩子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苦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