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感觉胸前仿佛有千斤巨石压着，呼吸困难脸色都涨红了，感觉肺似乎都被挤炸似的，因为大脑缺氧，双眼都开始泛红。
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味道，近在咫尺！
这个年轻大夫，真的是个武者，随时都可能轻易要他的命！
“是贾少！”壮汉也算个硬骨头，可眼下却惊慌得不敢再强撑，赶紧喊出声。
胸前的力道小了些，他赶紧大口大口呼吸，惊慌道：“是红花馆最近的熟客贾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到市院找到你，废了你！”
“贾小楼？”许砚挑眉，随即明白过来。
他给郑全通治病的事被王明浩直播，视频可能很快就传出去了。
虽然没拍完整，可郑全通袁呈林却都冻结了资金，贾小楼不难猜到出了问题。
所以，他第一反应，竟然是派人来收拾自己？
这家伙，看来没那么怕被郑全通袁呈林发现啊，难道有什么后手？
可感觉，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
许砚想了想问道：“你是干嘛的？”
“我……是红花馆轮值负责安保的。”呼吸过猛，壮汉剧烈咳嗽几声，心有余悸地开口，“朋友，咱们无冤无仇，我只是拿钱办事！”
“三万块钱都在这张卡里，放我一马！”
“你倒是识时务！”许砚乐了，点头笑道：“贾小楼还在红花馆吗？”
壮汉松口气摇头，“他让我找到你废了你，就走了……我不知道他的住处！”
许砚想了想，伸手接过卡的瞬间，突然翻手，直接掰断了对方小指。
壮汉惨叫，疼得面容又扭曲起来。
“好歹是武者，行事也该有个规矩！”
许砚收脚转身，“不说去行侠仗义，也不能为了钱不分青红皂白伤人啊！”
“留个记性吧，以后别再助纣为虐，怪吓人的。”
说罢他揣着卡消失在昏暗的巷子里，壮汉捂着小指疼得直抽抽。
碰见这样的硬茬子，只废一根小指，他很应该庆幸。
可说什么怪吓人的，过分了吧？你一个大夫这么狠辣，到底谁吓人啊？！
许砚这时已经绕路进了城中村，找到那座熟悉的小院，掏钥匙进门。
说起来，他之前虽然租住在城中村，却也算独门独院。
这房子其实是吴言那个死胖子的，许砚算是半租半借住，总之很便宜。
开门院子里乱糟糟的各种大件‘古董’，甚至连高大的石人石马都有。
走廊下则是摆满了稍小些的物件，风吹日晒下不少都已经斑驳。
类似的物件整个院子里全都是，屋里堆积的是更‘贵重’些的，只有二楼有个套间，是许砚和吴言的住处。
外人来了大概会觉得莫名其妙，可许砚却对这一切无比亲切。
胖子吴言其实是个富二代，起码曾经是。
城中村拆迁时，他家除了这栋独栋二层小楼，其实还得到了几套房子和一笔数目不小的款项。
可偏偏他那不靠谱的爹是个古玩迷，捣鼓起了古玩生意，而且还莫名狂热。
这行水深，新手吴老爹跳进去就直接沉了底，悲愤交加之下身体也垮了。
没几年他就撒手西去，只留下一院子假古董和一个孤苦伶仃的……二百多斤大胖子。
也是机缘巧合，这胖子成了许砚的房东和哥们。
二楼亮着灯，许砚笑笑悄悄上楼，准备给这货个惊喜。
顺便看看这货是不是又在看着小视频，勤奋磨练手艺……
结果透过窗户一看，那球形的身影竟然没看视频，也不是打游戏，反倒在浏览网页？
许砚都惊着了，这货难不成又在学习古董知识？他倒是有一颗搅翻古玩界，给他爹报仇雪恨的心，可啥时候这么勤奋了？
直接推门进屋，许砚刚要打招呼，结果却见那肥硕的身影，灵活的直接从电脑椅上蹿起来，抱着脑袋歪在旁边床铺上，嗷嗷大喊。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上次打的伤还没好啊，我真知道错了！”
“？？？”许砚握着门把手愣住，狐疑道：“谁打的你？”
“别闹兄弟！你们能找到我那一定是高人，都是高人了，何苦为难我这个人畜无害的可爱胖子呢，求求了……咦？”
蜷成一团的吴言一边卖力求饶，一边偷偷抬眼看过来，跟着愣住。
“卧槽？卧槽！”胖子陡然跳起来，怪叫道：“砚哥？我没看错吧？你啥时候回来的哈哈哈，卧槽差点吓尿我啊！”
许砚看着他，却皱起眉头来。
这货竟然瘦了两圈，而且鼻青脸肿一瞧就是新伤加旧伤，这是挨了多少揍啊？
胖子已经虎扑过来，给许砚来了个大大的拥抱，激动的用力过猛，结果把伤口给扯疼了，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我才离开多久，你怎么搞成这样？”许砚都惊着了，扯着他落座，从包里取出点药粉来赶紧给他处理伤口。
“咦咦，砚哥你咋这么大力气，难道我已经瘦成这样了？”吴言有些惊疑，只感觉被许砚随便一扯，整个人险些被直接甩飞到老旧沙发上。
“别废话！自己涂剩下的！”许砚把一包药都给他，踢开地上的外卖盒子吐槽道：“你特么又弄的满屋子垃圾，收拾下会死啊！”
“嘶，这药好爽，抹上凉飕飕的！”吴言被刺激的表情直跳舞，又嘿笑道：“我最近没敢出门，回头就收拾，指定收拾！”
“你那屋可干净着呢，我可没进去乱来，砚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今天下午，回来看看。”许砚扔开各种外卖袋子，皱眉落坐。
不等吴言再次开口，他抬头认真道：“怎么弄伤的？你门都不出，躲谁呢？”
吴言目光顿时有些闪躲，还下意识瞥了眼电脑。
许砚凑过去一瞧，面色微变，“至善堂？文明巷27号！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查至善堂总馆？说实话！”
至善堂就够让许砚意外的了，可文明巷27号这个地址，却更让他意外！
因为这是他以前在的那个福利院的旧址，曾经是他的家！
“砚哥你先别激动……”吴言涂好了药，看眼门外道：“来的时候没在附近碰见啥人吧？”
许砚沉默点头，等着答案。
“你记不记得之前我说，找到你那玉坠的线索了？”
吴言翻出来半瓶早就没气泡的可乐，灌了口接着道：“那事我可没撒谎！”
“后来我各种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说见过玉坠的那人，本以为是个民间古玩高手，结果他竟然只是个老混子！”
许砚微愣，怎么还扯到玉坠的事了？
吴胖子却继续说：“不过我又问出来，他知道那玉坠跟你们福利院有关！”
“他说见过一个福利院的小孩戴过同样的玉坠，还有一帮外地人在那附近找他打听过。”
“砚哥，他说的小孩，应该就是你吧？”
许砚拧着眉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这人三角眼吧？以前福利院附近的混混头子，倒是常去福利院吓唬我们玩。”
“这老混蛋！”胖子骂了句，点头道：“就是他啊！”
“不过重点是，他说这玉坠不详，不然怎么戴在个孤儿身上？不然怎么会那之后不久，福利院就出了火灾？这是他说的哈！”
“砚哥，那玉坠呢？你赶紧丢了吧，八成是真不详啊！你瞧我只是打听，就被打了个半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