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莫晓当时一头白毛汗差点直接流到脚后跟...当然，前提是他现在还有脚后跟。
他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除了他这个外来者外，这里能有的人还能是谁？
核心意识啊。
“哟，不说话装高手？还是被我吓的无语凝噎了？”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语气中多了一丝戏谑。
莫晓循着声音看向侧面，然而他没有看见什么人，只有暗沉沉一望无际的天空，就如同魔界一样，而且这里的天空很低，低到莫晓仿佛触手可及，这种整个天空倒挂在自己面前的壮观景象，对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全新体验。
“你是主控的核心意识？”莫晓明知故问道，从对方向自己询问的两句话里，他感觉对方貌似很有理智。
他现在只是一团精神体，这就是灵魂的本质，依靠自然而然的本能，他凝聚了一个“身体”站在这方天地之间。
当然莫晓也没有放松警惕，对于混沌污染的感染者而言，理智很有可能只是表象，这就如同他以前见过的白千离，疯狂才是感染者的内核。
“要和我签订契约吗？”对方没有回答莫晓，而是重复了一遍他之前所闻的问题。
莫晓想了想，回答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给人安利...推销之前，首先要露面表诚意？”
“...有道理。”
话音刚落，莫晓面前的气流旋转凝聚，慢慢汇聚成一个人影，可能是不习惯，这个人影胳膊和腿一长一短没个统一，身体歪斜扭曲，整个人就像一个抽象画。
人影不停变化调整，过了好一会才渐渐协调起来，至少终于能看出一个正常人样了，只是他的样子让莫晓微微一愣，竟然和他一模一样...除了头上多出了两只类似牛羊的黑红长角。
莫晓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参考了他的样貌，这不是什么值得太过惊讶的事情。
“咳咳...来，请告诉我，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成为一名光荣的魔法师？”人影轻咳了一声，随后搓搓手期待的看着莫晓，“因为长久没有顾客，作为重新开张的优惠，我还能额外附赠一个名额，怎么样？考虑考虑？”
说话的时候，他的身体逐渐调整完毕，整体和莫晓几乎没什么差别，除了两个角以外，眼瞳像是蛙眼，而且给人的感觉微微带着些许...轻浮。
“我有什么好处？”莫晓问道。
“好处？成为一名魔法师不就是最大的好处？超凡力量不正是人类最为渴望的东西吗？”人影理所当然的说道，显然对莫晓的问题很是不解。
莫晓察觉到一丝异样，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本身就代表了超凡与神秘领域，这个人影还会这么问，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知道我们在哪么？”莫晓戒备的看着他问道。
“识海啊，意识之海，嗨，你别转移话题，来和我签订契约吧，如果刚才的优惠不行咱们还可以继续商量...”
人影喋喋不休，莫晓却越发警惕，对方知道现在的环境，说明他是清醒的，既然清醒还用所谓的魔法师来诱惑自己？
莫晓直言道：“我能来这片识海，就说明我不是普通人，对超凡力量并不痴迷。”
人影锲而不舍：“力量不是越多越好？有谁嫌弃自己的力量太少的？和我签订契约能够增强你的力量，何乐而不为嘛，考虑考虑？”
莫晓嘴角微翘：“那么，代价是什么？”
人影咧嘴一笑，手腕一抖，一张黄色的皮纸在莫晓面前张开：“看看，这是契约，我需要履行十三条条款，这是内容，而你要付出的很简单啊，等你寿终正寝的时候，我需要你的灵魂...”
“灵魂？那不行。”莫晓果断拒绝。
“别啊，你考虑考虑，你死后灵魂只会消散，重归天地，多浪费啊，交给我也算物尽其用好么，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反正你不亏嘛。”
“想也别想，反正我的灵魂我做主。”莫晓咬定主意。
“那...一半怎么样？”人影匆忙在皮纸上修改，“一半啊，我亏本生意了，这都不行？你可再也找不到比我更良心的恶魔了。”
恶魔...良心...听到这话莫晓表情古怪之极，这两个词放在一起都满满的尽是违和感吧？
等等...恶魔？！
莫晓悚然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你是恶魔？！不是这片意识识海的主人？”
“我当然是恶魔，你别搞种族歧视啊，我们恶魔也是有良心的，不要被偏见迷惑了眼睛...”
“我问你是不是这片识海的主人？”莫晓打断他的聒噪重复道，脸上写满着急。
人影被莫晓粗暴的打断显得很不爽：“你不是废话吗？你一个外来者我没找你麻烦，好声好气的想和你签订契约，你还吼我？真当我是面团啊？想捏就捏？”
莫晓现在有点混乱了，按照诞生之种的说法，他链接的识海主人是主控核心，现在对面出现了一个恶魔，而这个恶魔告诉自己，他才是这片识海的主人，到底怎么回事？
“冷静，你现在所在的位置确实是主控核心的识海没有错，至于为什么会...自称自己是个恶魔，我就不得而知了。”
诞生之种的声音在莫晓的身旁响起，这是他仅存的一点意识，很快就会消散，化为纯净的能量保护莫晓不被主控的识海吞噬。
“你的目标是取得主控的权限，而我们面前这个意识体是关键，这一点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这些后，莫晓感觉到附身在自己精神体里的一点诞生之种的剩余意识便彻底消失了。
恶魔听不见莫晓和诞生之种的交谈，见莫晓一直没说话，反而...眼神开始闪烁起来。
“喂，干嘛不说话了？给点反应好不好？就算生气也行啊，契约你也不签，你到底闯进我的世界里是来干嘛的啊？”
莫晓此时有点无语，他都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这个...恶魔了，一开始小心翼翼的闯进这片识海，还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狂风暴雨，结果事情的发展不按常理出牌啊...
就面前这货，要自己把他消灭掉，有点难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