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和他交流？
莫晓突然想试试和平的方法，能不能解决问题。
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冒出来都吓了他一跳，他竟然想着和一个混沌污染的感染者谈和平？
自己是脑子进水了吗？
只是能不打当然更好，莫晓也不想动手，于是他思考了一下，眯着眼对面前这位貌似良善的恶魔说道：“要我签订契约也可以，不过我不需要什么力量之类的，只需要你满足我一个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说来听听？”恶魔狐疑的看着他问道。
莫晓整理了一下措辞，用尽量友善又和蔼的语气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要求，意思很简单，他想要主控的控制权限，用这个和自己的灵魂做交易。
是的，拿灵魂做交易，对莫晓而言竟然没太大的芥蒂，如今他的寿命...反正能活很久很久，说不定要和他签约的恶魔都烟消云散了，他都还活着，有什么好怕？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面前的人影其实并不是恶魔，只是他自认为如此，那样的话就更好了，不是恶魔的话他自己就违背了契约的基础条件了，契约自然不成立。
反正不管怎么说...莫晓都不亏，前提是对方真的掌握了主控权限，愿意并且能够交出来。
“...原来你想要这个。”恶魔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很抱歉，你的生意我没办法做，请换一个要求，如若没有，就退出我的意识之海。”
这个答案算是意料之中，真有想的那么顺利反而让莫晓觉得不真实，稍微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愿意放自己一马，不动手吞噬自己的灵魂。
要知道在这片识海，对方占据地利，双方斗起来莫晓可是很劣势的，之所以搞意识链接，更多的原因是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
“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和我说说应该没关系吧？”
莫晓看出这家伙貌似是真的没太多的坏心思，于是想厚着脸皮套出更多的情报来，反正退路已有，也不怕对方反目，进来一趟不容易，一定要捞个够本。
“...好久没人和我说话了，那我就给你说说吧。”恶魔见莫晓态度还算不错，板着的脸微微一松，“不是我不愿意交给你，而是我不能交给你。”
莫晓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我是一个恶魔，不...不正确，准确的来说我是所有恶魔的残余意识聚合而成的怪物，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还算是什么东西，我只能遵循着最本能的认知，认为我是一个恶魔。”
“你不是主控凭空产生的意识？”莫晓问道，诞生之种解释和他现在听到的不符。
“当然不是，我说过，我源自于无数恶魔们的残余意识，本来这些零碎的意识会随着恶魔们彻底失智而烟消云散，但是有种力量将其保留了下来，最终形成了我。”
莫晓一愣，这句话里的信息量就有点大了啊：“恶魔为什么会失智？你知道是什么力量造就了你吗？”
一号试验场那么多深渊恶魔，难道原本都是智慧生物？
莫晓暗自重新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恶魔”，两者虽然都有恶魔之名，但除了头上的角，差距还说蛮大的，莫晓也不敢肯定，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都一样，在此之前，我要问你，你知道什么是混沌污染吗？”
莫晓大吃一惊，这是他第一次从陌生人的口中听到“混沌污染”这个词。
“看你表情是知道的，那就好说了，简而言之，一号试验场原本是我们的故乡，也被称为卡兰德尔，是混沌污染最早侵蚀的一处世界，我们全族都是女神所制造的另类生命，你现在有什么想法没有？”
想法？莫晓现在想法可太多了，各种各样的疑问层出不穷，搅的他脑袋乱糟糟的，深深吸了口气后，他理了理思路：“难道说，一号试验场试验的对象就是...你们？”
“看来答案很明显。”恶魔情绪有点低沉，不过话却没有停止，“我们恶魔的力量接近堕落和腐化，而这正是混沌污染最常见的表现形式之一，因此恶魔天生对污染有着极强的抗性，通过一些特殊手段，我们得以将混沌污染吸收和净化，这是我们从诞生之时就被赋予的使命。”
“这...会玩脱吧？”莫晓皱眉说道，虽是疑问，但却很肯定，毕竟答案早就已经出现了。
“存有理智的智慧生物，不管力量再接近，那也是属于秩序侧，恶魔们长时间的吸收和净化，导致自身异变的越来越严重，意识逐渐混沌，直到彻底失智发疯。”
恶魔摊开手，脸上却没有太多表情。
“这个过程不可逆，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救了，恶魔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陷入无边的混沌之中，永无解脱之日。”
“那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所有恶魔都完蛋了？”莫晓惊讶中又带这些疑惑，“可是在其他世界，依旧有恶魔的传说存在，你还想和我签订契约呢，这在我那边，也是有类似传说的。”
“...呵，契约仪式可是比召唤术，传送术的沟通距离更远的多，这个距离之远，可能你难以想象，而且谁告诉你卡兰德尔是唯一拥有恶魔的地方？”
恶魔瞥了莫晓一眼，咂咂嘴道：“其他生命的灵魂和寿命，都是我们的额外营养，契约则是收获这些营养的主要途径...灵魂的滋味，真怀念...奶奶的失策了，你知道这些，大概更不会和我契约了。”
莫晓汗颜，这家伙还没放弃呢...终于有点恶魔的邪恶味道了，太过伟光正实在和你们画风不符啊。
据莫晓所知，地球的恶魔一族早就已经灭族了，也不知道魔界是否还有恶魔存在，就算有，那也得是和精灵之类的属于极少见的存在。
“...你们没有怨言么？”莫晓犹豫道。
恶魔毫不犹豫的说道：“这是女神的要求，她是我们的创造者，我们欣然接受，也将其视为一种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