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乐：“……”
她紧张地看一眼旁边的副机长。
副机长的嘴巴抿得紧紧的，两眼直视前方，虽然一个字也没说，但那表情分明在说：“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
返回来后站在后头的机长则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连嘴都咧开了。
叶宁乐：“……”
某尊大神坚持要她喂，总不能不喂吧。
叶宁乐只能尽量忽视掉周边的目光，把水拧开，往他嘴边塞。
他就着瓶子喝了几口。
脸上，终于浮起满意，眉角都亮了起来。
傅司南开了一阵，直到飞机要降落才拉着她走回来。
“对了，沈红殊跟我说，你们订过娃娃亲？”叶宁乐忍不住问出来。
傅司南的脸微微变色，泛起一点不自然的红。
“这只是大人之间的一句玩笑，当不得真。”
“可你最开始都没告诉我。”叶宁乐道，“在担心什么？”
“忘了。”
叶宁乐本想加一句，问他若是沈红殊把这件事当了真怎么办，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娃娃亲的确当不得真，更何况他们都结婚了，难不成还能为了个娃娃亲把婚离掉？
这不是扯吗？
飞机安全停在帝都机场。
虽然是私人飞机，但要共用航线，还是要报飞的。所以哪怕首富，有些特殊不能讲。
侗叔早就候在机场，飞机一停就上来接傅百年。
洛神和沈红殊走在中间。
叶宁乐和傅司南走在最后。
下飞机时，来接洛神和沈红殊的车子也到了。
“傅爷爷，南哥哥，我们走了。”
沈红殊乐呵呵地跑到他们面前道，唯独没有叫叶宁乐。
她不仅没叫，连个眼神都没给，跟不认识她似的。
叶宁乐摸了摸鼻子。
她想来想去，自己也没干什么对不住沈红殊的事，这演的是哪一出。
不过，她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就计较吧。
叶宁乐走到洛神面前，“洛阿姨，再见。”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和洛神说，还想问问她会不会再举办音乐会。
早年洛神举办过好多场音乐会，场场经典，最近几年倒没怎么出现在大众面前了。
她喜欢唱歌，心里其实还有点想拜洛神为师的。
不过这些事不好现在说。
“再见。”洛神温和地笑笑，对叶宁乐很是友好客气。她摆摆手，和沈红殊一起上车，离开。
傅百年立在机场的大草坪上，对着远去的车影一阵感叹，“当年唇红齿白的小娃娃，转眼间长这么大了。只是如今这气质反倒与小时候不相符了，造化弄人，环境弄人啊。”
叶宁乐听傅百年这么说，忍不住想到昨晚上唐如许说的关于沈红殊的事。
沈红殊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又经历了什么没人知道，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被大山里的一对夫妻收养。
那地方哪怕现在依旧偏僻，民风古朴，据说挺贫穷的。那种环境下养大的孩子，自然比不得沈家。
沈红殊能长成现在这样，并且没有早早地结婚生子打发了一辈子已经算不错了。
“她现在回了沈家，以沈家的条件，一定能得到很好的栽培的。人嘛，只要肯学，什么时候都不晚。”叶宁乐接腔道。
傅百年赞成地点点头，“对，什么时候都不晚。”
傅司南对别人的事不感兴趣，自然不会插言，倒是快一步给傅百年拉开车门，请他上车。
傅百年眼底浮起无尽的欣慰。
要知道，以前傅司南虽然孝顺，却不会做这些小事。男人啊，还是结婚、有老婆管着的好。
在叶宁乐的建议下，她和傅司南没再住云上别墅，而是彻底住回了傅宅。
傅百年年事已高，他们不能为了二人世界把个老人丢在宅子里不管。平日里，叶宁乐上上课，备研，回家后和傅百年聊聊天，下下棋，周末去看蒋策国，日子过得繁忙而平静。
这日，她像往常一样赶在晚饭前回到傅宅。
宅子里，不似往常那般平静，有人在说话。
“侗叔，谁来了啊。”
叶宁乐看到侗叔在外头，忍不住问道。
侗叔本就长得面善，看到叶宁乐，更加乐呵呵的，“沈家老爷子，专程来看老爷子的。”
“沈爷爷吗？”
听说沈崇山来了，叶宁乐意外又惊喜，不由得加快了步子。
走进去时，果然看到沈崇山和傅百年坐在一起，两个年愈古稀的老人说着笑着，心情极好的样子。
“爷爷，沈爷爷。”
叶宁乐走过去，热情地打招呼。
“小乐乐，回来了？”傅百年看到叶宁乐，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
沈崇山也热情地回应，“小姑娘，你好。”
叶宁乐回应了傅百年，又对着沈崇山行了礼，她不好去别处，坐在一旁陪着二人。
沈崇山打量着叶宁乐，眼底盛满了喜欢，“小姑娘和红殊差不多年岁吧，日后红殊过来了，还要多陪陪她哦。”
“红殊姐要来吗？”
叶宁乐惊讶地问。
沈红殊比她大，傅沈两家交好，她叫姐自然是没问题的。
“是啊。”沈崇山点头，“红殊是这边长大的，他父母怕她在那边不习惯，所以决定搬到这边来。她自己选的帝都，我们啊，马上也要搬到帝都来住了。”
“这敢情好。”傅百年听说沈崇山要搬过来住，也很开心，“搬过来后，我们两个岂不是又能一起下棋了？”
“可不是？”沈崇山应着，“先前觉得住惯了老地方，不想挪，可现如今孙女回来了，她想住哪就住哪，我这老头子不习惯也要习惯！”
看得出来，整个沈家都很重视沈红殊这个孙女。
“好在搬来的是帝都，这里有你，我不会寂寞。”
两个老人聊着，又一起哈哈笑起来。
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是真真实实的铁。
叶宁乐看他们聊得欢，索性把空间留给二人，去厨房吩咐他们多做点老人喜欢吃的东西，而后上了楼。
她和傅司南搬回来已经有段时间，一直住二楼，是朝向最好，面积最大的那一套。
家里人也不复杂，一般情况下都不会锁门。
她顺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叶宁乐打算赶在晚饭前冲个凉，晚上就在家里复习。哪知才推开门，就看到了地上凌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