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刘亦妃伸手拢了下头发，“我觉得我长得还行，你觉得呢？”
杨琛仔细打量着面前这张脸，煞有介事道：“也就平平无奇吧。”
此时还没有“平平无奇”这个梗，刘亦妃气道：“你别让我怀疑你的审美啊！”
杨琛笑道：“不开玩笑了，话说《天龙八部》一出，你都成了天仙下凡了，你现在还缺戏拍吗？”
“那倒是不缺，我刚拍完一部电影，还有另一部电影在找我。不过都是小成本制作的青春片，我觉得很难有什么反响。”
“你才多大，还没成年呢，起点已经这么高了，不要急。”
刘亦妃不置可否，笑道，“对了，还没恭喜你电影票房大卖，恭喜啊！”
杨琛笑道：“谢谢，对了，我听说张纪忠的《神雕侠侣》已经立项了，你可以去试试小龙女。”
刘亦妃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不过还没开始选角呢。”
说着刘亦妃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啊。”
“都是一个圈子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说我跟张大胡子打过交道，还有过几分交情，他之前还问我要不要去演杨过呢。”
刘亦妃好奇道：“那你要演吗？”
杨琛摇摇头：“不演。”
刘亦妃闻言嘟了下嘴：“别人送上门你都不演，我到时候还得去试镜。”
“主要是我以后不想演电视剧了，我觉得还是电影比较好玩儿。”
杨琛解释了一句。
刘亦妃：“……”
杨琛看着刘亦妃的脸，忽然心头一动，笑道：“对了，你玩游戏吗？”
刘亦妃来了兴趣：“当然，你说什么游戏？”
“《仙剑奇侠传》玩过吗？”
“没。”刘亦妃摇摇头，“好玩吗？”
“还行吧，打发时间。”杨琛道，“我准备把这个游戏影视化，拍成电视剧，你有没有兴趣来给我演个女主角？”
“女主角？那你演男主角吗？”
“不演。”
“那算了。”
杨琛争取了一下：“你要不要了解一下，玩玩游戏，看下剧本？其实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不演，除非你来演男主角。”
“喂，你不会看上我了吧？”
“不行吗？”刘亦妃抬了抬下巴，“我觉得你挺有几分姿色的。”
“你这么彪的吗？”杨琛有些哭笑不得。
“我不漂亮吗？”
“那倒不是，长得还行，确实有几分姿色。”杨琛摇摇头，“但我没想到，你居然馋我身子。”
“呸！”刘亦妃啐了一口，笑道，“你脸皮还真厚。”
杨琛耸耸肩，正色道：“我刚说的《仙剑奇侠传》你再考虑考虑，你把邮箱给我，等下课了我把剧本发给你，你先看看。”
“不演，除非你来演男主角。”刘亦妃说着还是把邮箱号写了下来递给杨琛。
杨琛很有些可惜：“你要是不演，我恐怕会少了个梦中情人。”
“梦中情人？谁啊？”
“赵灵儿。”
“赵灵儿是谁？”
杨琛大概跟她讲了讲《仙剑奇侠传》的故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刘亦妃皱着眉头，“你说的这个李逍遥不是渣男吗？而且赵灵儿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居然取名叫作忆如，他就不怕把赵灵儿给气活过来？”
杨琛噎了一下，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他叹了口气：“这可能就是情怀的力量吧，自动带上了一层美化滤镜。”
其实当年《仙剑奇侠传》刚出的时候，骂声还是挺多的，不过谁也想不到，本以为这部剧只是仙侠剧的开端，结果十年过去这部剧反而成了仙侠剧的巅峰。
只能说全靠同行衬托。
说起来天仙姐姐后期烂片不断，而且因为得罪了一大票人，所以到处都是关于她的造谣黑料，这要是换一个人早就糊的不能再糊了，也只有她扛着这些黑料仍然人气不减，还是一部分人心里的白月光，靠的就是她前期的王炸开局。
《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仙剑奇侠传》里的赵灵儿，还有《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三部剧把国民度刷满，而且她的颜值确实逆天，就凭着这些底子，哪怕她的烂片再多，她仍然是实打实的一线。
除非等一代观众老去，情怀逐渐褪色，她恐怕才会跌落神坛。
“喂，下课了，发什么呆呢？”
刘亦妃拍了杨琛一下。
杨琛回过神，收拾着资料，开口道：“我待会儿把剧本发给你，你再看看，我觉得这个角色非你不可。”
“随你吧。”刘亦妃道，“反正你不是男主角，我是不会演的。”
杨琛摇摇头，跟刘亦妃并肩而行：“都跟你说了，我以后不演电视剧了。”
“为什么不演了？”
“我演戏就是为了玩儿，电视剧没意思了，自然就不演了。”
刘亦妃噎了一下，吐槽道：“任性。”
杨琛耸耸肩：“你接下来去哪儿？”
“没事儿做，你呢？”
“我还有事儿要办，先走一步了。”
“喂，带我一个啊。”刘亦妃亦步亦趋跟上。
“女孩子要矜持，就算你喜欢我，也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啊！”
“你可真够臭美的，谁说我喜欢你了？”
“之前你还说看上我了。”
“我只是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一起玩。”刘亦妃翻了个白眼儿，“你别自作多情啊！”
“嘿，巧了不是，我也喜欢跟长得好看的女孩儿一起玩。”
“那不就得了。我觉得我挺好看的。”
“好看哪有自己说的。”杨琛看了她一眼，点头道，“也就还行。”
“呸！”
两人斗着嘴，一路回了教室，杨琛把其他资料放好，只抽出一份剧本，按着剧本上留下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我是杨琛。我在北电附近的卢米埃咖啡馆等你。”
没聊两句杨琛就挂了电话。
刘亦妃好奇道：“谁啊？”
杨琛晃了晃手中的剧本：“一个导演。说起来他也是北电的，算是咱们的学长。”
“找你拉投资的？”
“嗯。”杨琛点点头，“我去谈事儿，你要一起吗？”
刘亦妃跃跃欲试：“我可以一起？”
“又不是什么机密。”杨琛道，“看在你长得还行的份儿上，给我做个临时助理吧。”
“杨总？是这样叫吗？”
“你随意。”
两个人闲聊着到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咖啡，坐着等人。
刘亦妃翻看着剧本：“这故事还挺有趣儿的。是要拍电影吗？”
“嗯。如果谈的好，这个项目我就投了。”
“准备投多少钱？”
“小成本电影，也就是几百万的事儿。”
刘亦妃感慨道：“狗大户啊。”
杨琛盯着她看了会儿。
刘亦妃瞪他一眼：“看什么？没见过美女吗？”
杨琛小声道：“婴儿肥。”
刘亦妃疑惑：“什么？”
“我说你的婴儿肥还挺可爱。”杨琛的手指蠢蠢欲动，“我能捏一下吗？”
“你滚啊！”刘亦妃气得鼓起了脸，像一只小河豚。
“不给捏算了。”杨琛故作不屑，“不稀罕。”
刘亦妃才不上他的当：“谁要你稀罕？”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小青年儿快步走进咖啡厅，东张西望着。
杨琛一直注意着门口，站起身招了招手。
此时的宁昊才二十多岁，还很有锐气，而且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所有有才华的人就如同锥处囊中，总有崭露头角的时候。
他的学生电影《星期四，星期三》已经获得了京城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还有自己出资，自编自导，自己摄影的《香火》也得了个亚洲数码竞赛金奖。
所以虽然锥处囊中，其未立见，但只要给他机会，迟早都是一飞冲天的材料。
在坐三人都是北电出身，借着这层渊源，很快就熟络起来。
宁昊并没有把推销的重心放在剧本上，反而重点在推销自己，说了说自己之前的两部电影，以及拿过的一些奖项。最后拿出了一个u盘，里边是他拍摄过的两部电影。
杨琛一直在听，很少发表意见，此时才接过u盘，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想要多少钱？”
宁昊精神一振，这个问题他自然早就做过预算，而且杨琛并不是他见的第一个投资人，但是这是第一个明确表达了投资意向，而且谈到钱的投资人。
所以他沉吟了又沉吟，才试探性地开口道：“三百万？”
杨琛皱了下眉头：“你之前没做过预算吗？”
宁昊一直注意着杨琛的表情，此时见他皱眉，心头一凉，想了想还是咬牙道：“我算过，这部电影想拍出来大概就得这个数，不过少一点儿也可以，我可以对剧本做一些修改。”
“那就三百万。”杨琛一锤定音：“不过剧本你再改改也好，尽善尽美嘛！你找时间去晨露影视公司签合同，我会打招呼的。”
“好。”宁昊心脏剧烈地跳着，“我待会儿回去就改，明天去公司拜访可以吗？”
“行。”杨琛站起身，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宁昊赶忙随之起身，握住杨琛的手，微微躬身，笑得露出了抬头纹：“合作愉快！”
“我等会儿还有点儿事，就不多聊了，你等会儿去哪儿？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不用。您先忙。我就在这儿坐一会儿，看看怎么完善剧本。”
“行，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杨琛对他笑笑，招呼刘亦妃一起离开。
出了咖啡馆，刘亦妃问道：“喂，三百万你就这么简单三言两语就敲定了？”
“要不然呢？”
刘亦妃无语了，“算了。你接下来有什么事儿？”
“我没事儿啊！”
“那你刚刚跟人说你还有事儿？”
“……我瞎说的。”
“……接下来去哪儿？”
“你有什么想法？”
“要不去唱歌？”
杨琛怀疑地看着她：“你唱歌跑调吗？”
“你滚啊！”刘亦妃气道，“去不去？”
“去，神仙姐姐唱歌，凡人哪有这个机会听？”
杨琛开着车，载着刘亦妃找了一家KTV俱乐部。
两个人跟做贼一样，戴着口罩墨镜，直到进了包厢才松了口气。
两个人对视一眼，笑了一声。
刘亦妃在点歌，杨琛打量着包厢，倒是生出些怀念来。
“喂，你的歌还不少。”
“全是盗版。我根本没收到版权费。”杨琛走过去，“我都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有点歌软件了。”
“你要唱什么？”
“我随便。你最喜欢谁的歌？”
“王菲。”刘亦妃脱口而出。
杨琛不满道：“喂，你面前还有个歌手呢，能不能给点儿面子？”
“我也喜欢你的歌。”
杨琛这才满意点头：“哪首？”
“挺多的，不过最喜欢惊鸿一面还有蓝莲花。”
杨琛发现刘亦妃这丫头还是个麦霸，而且唱歌还挺好听的，起码确实不跑调。
而有的人别看长得也挺好看，但是一唱歌，那简直就是灾难，比如于飞鸿，再比如车笑。
反而曾离唱歌挺好听的。
杨琛正在愣愣出神，刘亦妃递给他一个话筒：“喂，一起唱啊！”
两人对唱了一首《惊鸿一面》，又合唱了一首《蓝莲花》。
杨琛渐渐找回了前世跟朋友一起去KTV唱歌的感觉。
直到刘亦妃关了伴奏，冲着杨琛晃了晃手机：“我妈。怎么办？”
杨琛道：“唱个歌有什么？你照实说呗。”
“算了，不唱了，走了。”刘亦妃没接电话，戴上口罩墨镜，拉起杨琛就走。
出了ktv，刘亦妃才回了电话。
好一会儿电话才挂断，刘亦妃道：“我妈等会儿来接我。”
“我先把你送回学校？”
“不用，我跟她说了地方了。”
“到车里等吧。”
没多大会儿，刘亦妃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我妈到了，再见，今天挺开心。”
杨琛跟着她下了车，对着她挥了挥手：“我也一样。”
一辆大奔停在路边，刘亦妃走过去的时候，下来一个中年女人，面容清丽，大方优雅。
刘小莉下车之后的目光落在杨琛身上，杨琛想了想，不打个招呼不太礼貌，于是跟着刘亦妃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