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罪孽
石晨依然抱着蔷薇，扭头看向男子，皱着眉头，道：“你是谁！”
“我还想问你是谁。”来人正是杨山。
“爸爸，就是这个人，经常欺负妈妈，害妈妈流眼泪。”蔷薇伸手指着杨山。
听闻后，石晨的目光彻底变了，眼神犀利，如同彻底苏醒的猛兽。
“蔷薇，你乱叫什么，我才是你爸。”
杨山瞪着蔷薇，冷声道：“过来，来爸爸的怀抱。”
“我不要。”蔷薇紧紧抱着石晨，幼小的身躯藏在石晨的胸口。
石晨能够感受到，女儿身躯的身躯正不断的颤抖。
“妈的，杂种，老子让你过来，听不懂人话是不。”
杨山来到了病床前，想要朝着蔷薇抓去，迎来他的却是石晨的耳光，清脆震响。
杨山脸上有着火辣辣的疼痛，心中的怒火腾燃，2咆哮一声，举起旁边的板凳备用吊瓶朝着石晨扔去。
药瓶急速在空中转动，直奔石晨面目。
石晨脸色没有任何波动，探手一抓，将药瓶稳稳擒住，下一瞬间，他已经来到了杨山的面前，抬脚一踢，命中杨山的小腹
猛烈的冲击力让杨山失去了平衡，连连退后，直到碰撞在门边的墙壁，才停下了身躯。
腹部传来私信裂肺的疼痛，杨山喘着粗气，恶狠狠盯着石晨，道：“好，你给我在这等着，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说完，杨山扶着墙，快速离开。
“妈妈没有骗我，爸爸真是个大英雄。”
蔷薇的脸上写满了激动。
“你现在想做什么，爸爸陪你去。”
石晨爱怜的将女儿抱在怀中。
“我想出去走走，我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妈妈从没有带我出去过。”蔷薇盯着窗外。
石晨比肩发酸，抱起了蔷薇，朝着病房外走去。
病院楼下，风雪正在等待石晨，她因为怕林若晴起了误会，所以并没有跟随石晨去病房。
但是突然间，她瞪着美眸，神情如同见鬼一般。
在不远处的花坛边，石晨正蹲着身体，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双腿架在石晨的颈部两侧，石晨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风雪彻底石化在原地，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不言苟笑，杀敌如麻，如同战神一般的石晨吗？
片刻后，风雪的目光也变得温和，这样有血有肉的石晨，才是最可靠的人。
自己……果然没跟错人。
虽然石晨和女儿玩的很开心，但是重回病房内的林若晴却疯了一般。
女儿不见了！
她最开始以为是杨山动手，但是却被护士告知，杨山被人打了一顿，女儿也跟着那个男人走了。
这下子彻底把林若晴吓傻了，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林家的人。
“你们若是敢害我的女儿，我这辈子都和你们没完！”
林若晴拨打了久违的电话，放出了一句狠话。
电话那边的人也懵了，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被林若晴挂断。
“若晴，你在哪。”
“别吓我，你快出来。”
林若晴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女儿，直到很久之后，护士打电话告诉她，蔷薇已经回到了病房。
当她返回病房后，只见女儿正坐在床上，双手捧着鲜花。
“你去哪了！你吓死我了。”
林若晴扑在了蔷薇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孩子。
“妈妈，你弄疼我了。”
蔷薇脸色痛苦。
林若晴这才放开了蔷薇，说了声对不起。
“爸爸陪我摘得花，说是要送给妈妈。”蔷薇炫耀着手中的花朵。
“爸爸？”
林若晴愣了一下，脸色变得紧张，道：“你爸爸正在外面打坏蛋，那些自称是你爸爸的都是坏人，以后不能和他们走。”
“但那个人就是我的爸爸。”蔷薇争辩。
林若晴正准备说话，后边传来了一道男子声音。
“若晴。”
林若晴回头望去，只见一位青年提着水壶站在门口，正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
林若晴全身一颤，全身失去了力气，要不是有床沿依靠，估计都要坐在地上。
虽然，几年没见，石晨没有忘记她的容貌，但是何曾，林若晴忘记过这个男人，男人的容貌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中。
“刚刚是他带你出去的吗？”林若晴扭头看向女儿。
蔷薇笑着点头。
“答应我，除了妈妈和谢阿姨以外，你不能跟任何人走。”林若晴脸色严肃。
“可他是爸爸……”蔷薇脸色委屈。
“他不是爸爸，你答应我。”
林若晴提高了分呗，面目有些狰狞。
蔷薇眼睛泛红，但还是不停的晃着头。
“别吓坏了孩子。”石晨忍不住说道。
“你闭嘴！没你的事。”
林若晴瞪了眼石晨，随后温和的对蔷薇说道：“刚刚是妈妈不好，我现在和他出去说几句话，你在这等着我。”
蔷薇乖乖点头。
林若晴径直朝着门口走去，石晨看了眼病床的女儿，也离开了病房。
林若晴关闭了房门，重逢的两人站在过道，
“好久不见。”石晨温和的看着女子。
林若晴却抬起手，用力一挥，耳光稳稳扇在了石晨的脸上。
虽然，凭借石晨的能力，有绝对的把握躲过这一道巴掌。
但是他没有。
这是他应该承受的。
打完石晨之后，林若晴退后两步，泪水在眼中打转。
要是石晨死了也好，拒绝这段感情也罢，林若晴都会舒服一些。
但是石晨不吭不响走了这么多年，让自己和女儿等了这么多年。
委屈，愤怒，寒心一瞬间在此刻爆发。
石晨却依然温和的看着女子，道：“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我愿意承担，继续吧。”
说完，石晨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林若晴的耳光。
林若晴抬起手，但是手凝固再空中，怎么也无法挥下，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
石晨睁开了眼睛，上前一步，林若晴退后一步，石晨又迈出步伐，林若晴继续退，直到背部抵在墙壁，退无可退。
石晨轻轻的将林若晴揽在怀中，道：“这些年来，你受到了太多的委屈，我说再多的对不起也没用，从此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两人，弥补我的过错。你相信我，我有这个能力。”
林若晴身躯一颤，但心底却充满了抗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石晨，道：“你的能力，你的荣誉，你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我们母女两人不用你可怜。你走吧，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蔷薇不是你的女儿。”
石晨怔怔的看着林若晴，胸口布满了寒意，那充满抗拒的眼神，仿佛刺穿了他的心，千疮百孔释放着血液。
身躯逐渐的冰凉，颤栗……
林若晴进入病房，将房门重重关闭。
虽然，对于林若晴来说，她曾经无数次希望石晨能够出现，拿出骨髓救自己的女儿。
但是当真正面对石晨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就算是石晨有天大的成就，但是怎么和林家相比，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对抗一个家族。
面对林家，他又能做些什么。
林若晴早就下定了决心，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度过余生。
“妈妈，我要爸爸。”
“爸爸走了，他要去打坏人。”
“你骗我，爸爸说坏人都打完了……”
屋里传来了母女两人的交谈声。
石晨靠在墙上，双眼无神。
就在这时，走廊的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石晨侧头看了眼，只见十多人朝着自己走来，为首的一人，石晨认识，就是刚才的杨山。
旁边还有一群护士拦着他们，但是根本无法阻拦。
“你有种，还敢在这里，跟我们走一趟。”杨山冷冷的说道。
“也好。”
石晨双眼迸射两道寒光。
杨山脸色变了，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人，而是来自九幽的屠夫。
杨山回头看了眼这么多兄弟，战栗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挥手，一群人围在石晨的身边。
石晨跟随着他们走下了楼梯。
只是杨山等人没有察觉到，在石晨那平静的表面下，有着狰狞嗜血的模样。
林若晴的误解，母女悲惨的经历，让石晨血液在躁动。
他需要发泄！
待他们走后不久，林若晴打开了病房，看了眼四周，空荡荡的走廊没有任何的身影。
她脸色落寞，低叹一声道：“看来，人都是不会变得。”
当初石晨不辞而别，这一次又是不辞而别，满口为了赎罪，却连那么几分钟都不愿多等。
自己这些年来却深深的记下了男子的容貌。
这一切……真的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