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安杰死了之后，白书言就变得神经兮兮的。
昨天晚上，白茵茵之所以会给陆海乔发消息，是因为与白书言大吵了一架。
十点的时候，她就休息了。
可迷迷糊糊睡到十二点多，白茵茵被一阵嘈杂声弄醒了。
看护人员照顾她躺下后就回家了，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挪动到轮椅前，又再费了好大的功夫让自己坐上轮椅。
这些全都是在陆海乔和看护人员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训练的。
这双腿废了，但她不想永远靠别人。
至少坐上轮椅和躺上床，她希望能用自己的力量。
嘈杂声是从客厅传出来的。
白茵茵出了卧室，第一时间开了灯。
有人蹲在电视机柜前。
她认出来了，是她哥哥。
“哥，你在干什么？”
被惊吓到的白书言身子缩了一下。
他僵了几秒，起身：“我……我……”
手里的那个首饰盒被他藏在身后。
动作太刻意，白茵茵很快就注意到了。
她操纵着轮椅靠近：“你把什么东XZ身后了？”
电视机柜的抽屉打开着。
里面的东西不多，并且是白茵茵亲自收拾的，少了什么一目了然。
“你拿了海乔送给我的白玉吊坠？”少了的，正是装有白玉吊坠的红色绒布盒子。
白书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茵茵似乎猜到了什么：“哥，虽然我们是兄妹，可是不问自取是偷，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为什么要偷东西呢？”
这句话一说，白书言就跟抱住救命稻草似的。
他走到白茵茵身边，蹲下：“茵茵，你有没有钱？有多少？”
白茵茵垂着眸子：“你要钱做什么？”
白书言有点疯批了：“你别问，就回答有没有钱？”
钱肯定是有的，不多，几万块而已。
这几年陆海乔一直试图要给她钱，可是白茵茵觉得日常生活和手术疗养都是她在照顾，再拿钱，就真的不知好歹了。
所以银行卡里的几万块是她在网上兼职翻译赚的一点钱。
主要吃穿用行都不怎么花钱，赚的这一部分就存下来了。
“哥……”不是不舍得，只是白茵茵觉得，钱给出去，白书言会拿来做坏事。
她的犹豫，让白书言疯批的更明显了：“干什么，兄妹一场，一点钱你都不舍得吗？我只是问你借，又不是不还！”
白茵茵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她仰头看着在原地站着，却身子左摇右晃的白书言，忽然觉得很陌生。
以前的哥哥，虽然任性，可教养很好，站有站相，坐有坐相，根本不是现在这样站着还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
“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书言烦躁道：“怎么了，怎么了，你整天都问怎么了，烦不烦？”
他侧身，正面对着白茵茵：“我就问你，有没有钱，你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吼过之后，不等白茵茵反应，他又蹲下身，可怜巴巴的模样：“茵茵，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大声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