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望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那你在意的……是陆家？”
陆海乔不说话了。
半晌，她眼睛红了：“原来，外公不是亲外公，舅舅不是亲舅舅，老陆，阿雪和阿燕，和我也都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这么多年，他们很疼我，很宠我，我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我，我原本觉得这些都是应该的，但是现在想想，好像欠了他们很多。”
谢玄站起身，将她搂住。
她坐着，脑袋刚好靠在他腰上。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不能光靠血缘来维系的，你看我，我们俩就没血缘关系吧，但是我很爱你，你也爱我，我们都愿意为对方不计回报的付出，我想你外公和舅舅，还有你几个哥哥姐姐，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陆海乔吸了吸鼻子，声音很低，病中，没什么力气：“咱俩要有血缘关系还得了，那就结不了婚了。”
谢玄：……
他老婆为什么总是会抓住一些奇奇怪怪的点？
不过，能说出这种话，说明心里好受多了。
谢玄掌心扣着她的后脑袋：“对不起，这件事，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一直瞒着，是怕你接受不了。”
“起初怀疑的时候是有点接受不了的，”陆海乔说，“但是后来想想，如果是事实，那也只能认了。”
谢玄闻言，笑了笑。
是他低估了小的承受能力。
过了会儿，陆海乔仰起头：“不过，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是她搞错了？”
谢玄垂着脑袋回望她：“应该不会。”
这个时候，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如果是搞错了，妈当初也不会跟我说，以后都不许你去F国了，想必是不让曲言香有机会接触到你吧。”
“妈？”陆海乔疑惑道，“哪个妈？”
“你妈妈呀。”谢玄说。
陆海乔沉默了。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见她不说话，谢玄倒有些紧张了：“海乔？”
陆海乔忽然张开手，搂住了他的腰：“嗯。”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曲言香人在B市，以她那种性格，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
若三番两次的找陆海乔，她正常的生活轨迹一定会被打断。
他不愿她劳心伤神，只希望她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谢玄，”陆海乔抱得他更紧，“我想找她做亲子鉴定。”
“为什么？”
“一来是想确认没搞错，二来我想借着这件事跟她把话说清楚。”
彻底说清楚后，便再也不见了。
“谢玄，其实我刚从F国回来那会儿，挺心疼她的。”
“自从见过面，我心里起了疑，就让许茗帮我查了曲家以前的事情。”
“那些人太狠了，真的一个不留，把曲家的人全部杀了。”
“所以她会养成这种以暴制暴的习惯，我可以理解的。”
“而且我还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把我妈妈留在陆家，说不定就不会有我这个人存在了。”
“可是……”
“没有可是，”谢玄打断她，“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