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要追我，不要过来。”那疯女人被追着跑，边跑边抓起大厅内一切可以抓的东西往两个佣人身上扔。
宋娆看着绕着大厅不停疯跑的女人，从那头脏乱的长发下，勉强认出了那张消瘦枯槁近乎变形了的脸——“孙亚娜？”
管家带着两个保镖赶来，疯女人一见他们，如耗子见了猫，一边喊着“不要打我”一边吓得要躲。看着往这边跑来的疯女人，傅司承将宋娆护到身后，怕被误伤。
疯女人一路喊叫着，发现了楼梯边的顾泊言，如见到救星般：“顾泊言，泊言。”
她光着脚跑到顾泊言身边，坐在地上缩成一团，紧挨着顾泊言的腿瑟瑟发抖，可下一秒却被顾泊言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开。
疯女人趴倒在地上。宋娆看到她衣不蔽体的身上布满了淤青伤痕，伤口因为没用药而溃烂发臭，新伤旧疤密密麻麻。
“我让你们把她抓来，谁让你们由着她乱跑的？”顾泊言阴沉沉质问管家一行人。
“先生息怒，这疯子发起疯来力气大的很，我们实在抓不住。”佣人壮着胆子说。
“你们俩还不快去把她绑起来。”管家对两个保镖说。
疯女人一听要绑起来，顾不上疼，坐起身吓得抱着脑袋就往后躲。
“不要关我，不要关我，不要把我关地下，不要放老鼠不要放蛇咬我。”
两个保镖将人强行摁住，从地上带了起来，疯女人上蹿下跳，甩着手臂挣脱。
真是孙亚娜？宋娆看着连声音都变了样的疯女人，还有几分不敢确定。
“她为什么疯了？她不是你未婚妻吗？”
宋娆冷声发问，看向顾泊言，才发现眼前的顾泊言与三年前那个八面玲珑绅士温和总有胜券在握满目自信的顾大少有所不同。
明明模样还是那个模样，可就是给人一种阴沉可怕的不寒而栗，三年时间，人多少是会变，可顾泊言却完全是换了个样。
顾泊言没有回答宋娆，而是走到被保镖架住的疯女人身前，单手用力扼住疯女人的下巴迫使疯女人抬起头，看向宋娆。
“舌头还没拔，话还能说，不想跟狼狗关一个笼子，就好好说说自己做了什么！”
顾泊言说罢，狠狠甩手，而后掏出手帕擦拭自己碰过孙亚娜的那只手。
疯女人安静下来，慢慢转回脸，她像是认出了宋娆，那双呆滞的眼渐渐聚焦。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孙亚娜像是清醒了过来，带着哭腔跟宋娆说。
她随即奋力挣脱掉保镖，跪倒在顾泊言身前，摇着头又惧又怕地摆手：“我不嫁你了，我不嫁了，我求求你放过我，唐晚被那些人抓，被那些人轮奸，你也找了流氓乞丐把我轮奸，把我关在地下室，日日夜夜折磨我，我现在得了病，还成了精神病，你还让我染上毒瘾，让我生不如死，你折磨我也该折磨够了，气该消了是不是？我求你饶我一条命吧。”
她忽然又疯癫地说：“你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别再这么折磨我了。”
“我求你，我求你，我求你。”
孙亚娜跪在地上不停朝顾泊言磕头，将额头磕破嗑出血也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