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姐，我早就猜到了你会是第一名的。”颜宁白皙手指戳着平板，滑动页面，来回翻看。
看到官方给出的比赛成绩时，丝毫没有吃惊。
意料之内，情理之中。
“什么第一？”莫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那次的香方也不过是她从前的稿子做了一些改进。
一年前，她就给香方命名为“九月初”了，只是不知为什么，竟然这么巧的贴合了这次比赛的主题。
索性就修改一下交了上去。
可是颜宁这个小机灵鬼怎么会知道哪个是她的作品？
巴黎设计大赛成绩出炉时，是隐去参赛者姓名以及任何身份信息的。
就是防止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每一个作品都是一串长长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数字编码。
“Paris设计大赛呀，然姐，你真棒，你还能带给大家多少惊喜呀。”
颜宁说这话时，似乎并没有多在意，眼睛还是一瞬不瞬盯着手机屏幕，但瞳眸里暗藏的雀跃却无法继续掩藏。
“惊喜倒是没了，只怕再来就是惊吓了。”莫然拆着一个盒子，没有抬头。
……
“以第二名的身份参加决赛也还算不错，只是第一名的香方和你的有些近似，我让人送过来了一些，你闻闻。”
周先生拿着一个半透明的试剂瓶，放在莫柔手心里。
按动喷瓶，仅一秒钟，香味喷薄而出，莫柔闭上眼睛，用力嗅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吧，这不就是……”
说到这里，莫柔硬生生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味道，这个配方，她无比的熟悉，在她枕头底下藏了很久的设计稿。
她偷来的，从那个可怜虫妹妹那里。
“是她抄了我的，只不过前调增加了老鹤草，后调把白檀香换成了广藿香而已。师傅，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人，你该不会不相信我吧。”
莫柔再抬起头时，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几乎只需要一个眨眼就会夺眶而出。
她举了下还是不能用力的右手，试图去够周先生的衣角，但最终没碰到，疼得“嘶”出了声。
她明明可以用那只健全的左手，但此举是要提醒周先生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染”！
他不得不捧她出来，不管香方到底是谁创作的，作者只能是她莫柔。
“我当然，相信你。”周先生俯下身，左手用力掐再了莫柔无法动弹的右臂，直到有血丝渗了出来。
“你最好听我的，别耍什么小心思。”老头子用白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污渍，然后扔在了莫柔脚上。
“是，我会乖乖听您的话，那……比赛？”莫柔恭恭敬敬地捡起来叠好。
“第一名的香，我会找人换掉，你只要咬定自己是原创就够了。”
周先生说完这句话，拄着拐杖离开了房间，“咣当”，巨大的关门声显得他没有那么蹒跚苍老。
……
莫然本来没有回学校的打算，但纪辞西接连几个电话打来，催得很急，她又不得不出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