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到底是不是出自于‘柒’之手？”
周先生仅仅攥着手里的小红牌，不知道要不要把票投过去。
顾燕回却笑得温润，这个东西一定出自他家小骗子的手笔。
这样的空灵澄澈和她冷然的性格一样，她本来就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生来热烈。
她的暖，是后知后觉。
“咔哒”，清脆碰撞声，顾燕回手里的红牌应声落在投票栏里。
这下，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周先生身上。
但他仍旧在犹豫，假如不是‘柒’，他要捧的人将失去一个高调亮相的机会。
递香水的侍应生是他提前打点过的，所以周先生把目光投了过去。
那穿着干净整洁白衬衫的小男孩在一旁认真地摇摇头，并且悄悄比了一个不要投票的动作。
“周先生，还在犹豫吗？这么好的香您都不投，却投了刚才那些平平无奇的，您这是为什么？”
“周先生不会不懂香吧。”
“还是说，您在下一盘大棋?”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调笑着，若是一个人这么说，还可以无视，但众怒难犯。
周先生犹豫了好久，手心里捏着的小红牌都染上了汗渍，再一次他如芒在背。
“周先生要捧一个叫‘柒’的冒牌货，我说的对吗？”
顾燕回擦擦手，然后把一尘不染的纸巾扔在桌上。
他的不屑，是不需要表现出来的高傲。
但无形当中给了人很大的压迫感。
这就是来自上位者的蔑视。
“顾总多虑了。”听到这话，周先生还是一咬牙，松手，把小红牌撂进了投票栏里。
看着他咬牙肉疼的表情，其他评委都忍着笑，还有人悄悄拍了张照片。
平时作威作福的他不还是不敢造次吗！
周先生和那个小侍应生的小动作都被顾燕回收进眼底，只是这男人掩饰的功底很好。
他面上的毫不在意丝毫不会被人看穿。
“最后一个作品，请各位评委老师鉴赏。”
侍应生把托盘放下时，背在身后的手给周先生比了个OK。
那香，比起莫然的功底差很多，刻意的模仿就造成了东施效颦之感。
专业评审十个人，有九个投了票，周先生是第一个投票的，其他评审也是给他一个面子。
周先生目光在顾燕回面前逡巡，“顾总不会舍不得投票吧？”
男人起身，闲庭阔步走到门口，长臂一抬，手中的小红牌撂了回来。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小红牌精确无误地落在托盘里，还把周先生刚扔进去的砸出来了。
这男人举手投足都是骄矜的诱惑感，台下的女评审都星星眼看呆了。
也就是说，那个作品拿到了95分，在决赛时，将以第二名的身份高调亮相。
当然要让她风光，出场有多光彩，收场就要多暗淡。
但，就算是一时的风光，也不能越过然然。
顾燕回把所有的议论与热闹踩在脚下。
“啪嗒”，“啪嗒”，男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先生才松了一口气，颓然靠在座位上。
额头冷汗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