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姜亦琛将手抄进裤兜，拿眼角斜斜睨了他一眼，“陆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来管她的事呢？以雇主身份？”
“那么你呢？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插手她的事？”陆时衍盯着他，漆黑的眸底神色似嘲似讽，“名不正言不顺的哥哥？”
姜亦琛侧目，瞥过旁边站着的姜涞，磁性的嗓音透着几分意味深长，“那也比你要名正言顺得多。”
他好歹还顶着她‘哥哥’的头衔，而陆时衍呢？他连自己真实的身份都只能藏着掖着。
陆时衍当然听出他话中的别有深意，眼底神色冷了几度，但是薄唇微微挑出一道优雅的弧度，“是吗？那么作为男朋友呢，我也没有资格管吗？”
姜亦琛听到这话莫名觉得好笑，他扫过轮椅上的男人，唇畔的笑意又深了几分，“陆少，听说你母亲一直不遗余力地替你安排相亲对象，你确定你有选择女朋友的自主权？”
“姜涞。”陆时衍唤了一声默默站在那里的人儿，看向姜亦琛的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不如你替我告诉你的四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嗯？”
姜亦琛将目光投向姜涞，“小生姜，不要因为他是你老板就说谎。你应该知道，四哥最不喜欢别人当着我的面说谎。”
姜涞觉得自己夹在他们之间，真的是左右为难。
她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粉唇张了张，小声回道，“我可以继续保持沉默吗？”
如果她承认自己和陆时衍的关系，就等于是间接承认了陆时衍的真正身份。
虽说姜亦琛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但是从她口中说出来，意义就不一样了。
“不行！”
“不行！”
没有想到这两个不对盘的男人，在这件事上的意见倒是出奇地一致。
姜涞被他们眼神盯得没有办法，只能点点头，含糊地回了一个字，“嗯。”
陆时衍对姜涞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不过倒也没有再为难她。
他转而将视线落在姜亦琛身上，唇间漾起淡淡笑弧，“姜公子，你这个做哥哥的，是不是该离开了？”
姜亦琛望着姜涞，俊脸上维持着笑容，向她求证道，“小生姜，你们确定关系了？”
姜涞不得不抬眼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咬咬唇瓣，“是，我们已经确定关系了。”
姜亦琛眉宇间掠过一抹黯然与失望，醇厚的嗓音语调未变，却染着威胁的意味，“既然陆少现在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希望你不要做让她伤心的事，否则我这个当哥哥的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陆时衍幽幽一笑，不紧不慢地回道，“姜公子多虑了，既然她是我女朋友，我自然会好好对她，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希望你说到做到。”姜亦琛深深看了他一眼，凤眸中色调有几分暗沉。
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迈开长腿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小生姜，你好好养伤，四哥走了。”
说完，也不等她回话，就大步离去。
“四……”姜涞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向他告别，他便走远了。
只不过那道挺拔颀长的背影，落在旁人眼中，无端有种寂寥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