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导您肯定没有谈过恋爱对吧？”
彼时的姜子林就如同现在的林玖一样，面上都是费解，他们不明白：
“谈没谈，同这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小李轻笑。
却笑得苦涩。
“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的话，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总会是有些变化。”
“那些变化，对自己来说，是不自知的。”
“但在外人的眼中，却是很明显，有时候……还会被人嘲笑，被人骂白痴！”
“可是，对当事人来说，却都是甘之若饴。”
“因为在那个时候，在有那个‘他她’在的时刻，她的眼中就是只有他存在，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甚至是其它的事物。”
小李说完，又将另一罐啤酒打开，猛往嘴里倒。
林玖被她吓了一跳。
“小李姐，你别喝了。”
小李在问她‘谈没谈恋爱’时，眼神便有些不对劲。
林玖好歹是同老师学了一年多演戏，这点敏感还是有的：小李说的话，像是对她说的，又好像是透过她，在对某个人说的？
这人会是谁呢？
小李看着近在咫尺的林玖，突然就笑了。
其实，其实，其实她来林玖这之前，她是先去了姜子林的房间里。
就如同往常一样，结束应酬后，给他拿解酒药。
而这一次，同往常的“谢谢”不同的是，他还过问了“林玖”。
她其实是被问得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问回去：“林玖怎么了？”
已经有了醉意的姜子林却只重复着，“对啊，她怎么了？”
小李在那一瞬间，仿佛同他杠上了，“什么怎么了？”
或许，在那个时候……
她的潜意识便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她从未在喝醉了的姜子林口中听过其她女人的名字。
姜子林被重复烦了，猛地张开眼睛，快速地说到：“你们餐桌上不是一直凑在一起吗？”
姜子林一边说，一边起身往床边走，好像是清醒的样子，但其实眼皮却一直往下掉。
小李跟在他身后问道：“你一直在看她？”
“没有啊。”姜子林矢口否认。
说完这一句，姜子林彻底倒在床上，翻个身，便睡死过去了。
站在床尾的小李却是如坠冰窖！
如果他不是一直在看着林玖，怎么会知道她同林玖凑在一起？
这一瞬间，小李的脑海里一一闪现他过往同林玖在一起的所有场面——
给她不一样的面试；
破例让她试已经定下的衣服；
给她两个角色；
介绍她给时创总监认识；
为她向[时创]要造型师……
所有，所有的场面，都在这一瞬间被串联起来。
其实，姜导…是喜欢…林玖的吧？
要不然，怎么会对她如此优待呢？
小李是从姜子林决定要闯娱乐圈后，便招来的助理，她是到他身边的第一人。
小李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一个演员，…不！甚至是对任何一个人！有这样的照顾。
他，他现在是喜欢得还不自知吧？
知晓这个事实的小李，直接便倒吸了一口气，甚至是往后退了一步，脸白如霜。
姜子林却因为喝醉睡下而半点没发现。
小李连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有工作人员来敲她的门，将今晚酒席剩下的酒和饮料搬到她房间后，才缓过神。
之后她看着那堆瓶瓶罐罐发了会呆后，便洗了把脸，拎了两瓶啤酒，就过来林玖这了。
……
“咔嚓！”
小李突然握紧啤酒罐，里头的啤酒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林玖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抽出好几张纸巾，坐到小李身边，一手去拿啤酒罐，一手去给小李擦衣服，却没想到小李抓得紧，竟然拿不过来。
“小李姐，别喝了，给我吧！”
哪知道小李却只对着她呵呵傻笑，手上却是半点不松。
看来这是喝醉了。
前世，方一就经常酒醉，林玖照顾他都照顾出经验了。
拿起桌面上的水杯，林玖往里头倒了小半杯水，“小李姐，你别喝酒了，喝点水吧！喝水好受一些。”
林玖将水杯往小李手中塞，然后看准时机，用水杯替换掉她手中的啤酒罐。
也不知道小李是不是听进林玖的话了，直将水杯往嘴边凑。
林玖担心她又淋到自己，赶紧帮忙扶住杯子。
果然小李一碰到水，竟“咕噜！咕噜！”地大口喝水，有种全倒进喉了去的气势。
“慢一点，慢一点，小李姐。”
林玖怕她呛到，只能将水杯先拿回来，确认道：“还想喝吗？”
“呵呵，呵呵。”
小李只闭着眼傻笑。
看来真是醉了。
林玖放下水杯，正想去扶小李，将她送回房间。——然而，她一转过身来，竟然被小李扑过来，抱住了脖子。
林玖再次被吓到。
却是不知到该不该推开她，毕竟她都已经喝醉了。
好在不等林玖再纠结，小李已经松开手，扶住林玖的肩膀，半眯着眼说到：“林玖！你怎么这么好呢？怎么就这么好呢！人长得也漂亮！比我漂亮多了！”
不行，这人真的是已经喝醉了。
林玖将小李的手搭到自己另一边的肩头上，“小李姐，我送你回房间吧。”
“呃~”
小李打了嗝后，似乎也恢复点理智，“好，回去！”
来到小李的房间。
林玖将她扶到了床上，帮她脱了鞋子，想要盖上被子时，正好看到她衣服上还有刚刚被啤酒泼到的水渍。
林玖便又去拿了纸巾过来。
擦了好一会儿，可能这衣服并不薄，所以一直擦不干。
因为顾忌到有些人可能不喜，所以林玖也不好为她换衣服，索性便在她衣服下垫了几张纸巾。
盖好被子后，林玖还将房间里的空调调好，在小李的床头柜处放了瓶矿泉水，然后才安心地离开。
不远处传来清晰的关门声，在床上的小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这些年的应酬早已经将她从‘一杯倒’训练到了‘千杯不醉’。
动一动，还能感受到身上传来的纸巾摩擦，小李眼里的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流出来。
她翻了个身，将整张脸埋在了枕头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