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男人却没有给她太多去疑虑的时间。
男人丢掉烟头，粗长的手指夹上一根新的香烟，像是终于吸烟过了一把瘾，不再继续聊天。
“现在看你，是练过？”
江歆看他一眼，这么明显么。
她不知道，练过的人，处在一种陌生的危险境地的时候，下意识的防备动作，非常容易分辨出来。
暴露之后，江歆没刻意表演。而他们这些靠用命打杀过日子的人，又怎么看不出来。
江歆抬手落下棉衣外套的拉链，脱下。里面穿的是一件宽松的米白色高领毛衣。
目光搜寻找了一圈，也没见有个可以挂衣服的干净地方，不情不愿将衣服丢地上了。
做完这些，江歆听见楼下响起很嘈杂的脚步声，她的人爬回来了。
……
从那个人教她之后，她还没真正试过自己身手呢。
至于上次在巷子里打架？那些半吊子混混，她一成本领还没使出来。
女孩缓缓勾起唇角，眸子里一抹奇异难明的光芒一闪而过，笑的冷魅，答道，“有点身手，要试试么！？”
话，是在问那个男人，可她分明都做完打架准备了。哪里又给人选择的余地了。
这话说出来，后边一帮小弟不同意了。那个叫狗子周的手下冲出来，恶狠狠盯着江歆，低头请示他们老大。
“朱哥，别跟她啰嗦，哪里值得老大你亲自动手！让小弟给她点眼色瞧瞧，让她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男人看也没看那手下一眼，送给他三个字。
“滚下去。”
透过烟雾缭绕，男人眯着眼睛，上上下下看了看江歆，又扫了眼自己透过衣服都能看出来的强壮肌肉。
然后，江歆就听见男人特别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行，小妹妹，我就陪你玩玩看，让你……像花儿一样红。”
这是可以开始了？可，你手上拿个东西是什么鬼。
江歆将早上踢球用过的红色护腕掏出来带上，下巴指了下他的手，“烟，丢掉。”
不料，男人另有打算。
“你太小了，传出去不说老子欺负小孩子嘛。我一只手跟你打。”
“……？”
小孩子？
十七岁的小孩子可还行
江歆眼角不受控制地抽了几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渐渐寡淡了几分，她没说话。
下一秒，当男人以为她不会说什么，正要接着吸一口烟。
一个白色的身影掠过来，紧跟着，面前袭来一股强劲的风。
男人惊了，这才知道自己预估错了，错的离谱。
等男人狼狈地躲开江歆迅速打出来的一拳，再看向女孩的目光，已经完全变了。
如果说，在江歆把凶器对上他的脖子的时候，他只是惊讶了一下。
如果说，在江歆搞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只是惊艳了一把。
那现在，在认识到江歆自身的战斗力，他内心的某些东西已经颠覆了。
他们这些人，到底是靠那个吃饭的。所以，谁更能打，谁武力值高，就可以被人心服口服称一声老大。长久下来，酬金也比别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