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顾萌萌起床去学校的时候，顾温年还没有醒，倒是薄镇国早已经坐在了客厅里。
“爷爷，谢谢你。”
顾萌萌走过去，郑重其事的朝她鞠了个躬。
“孙媳妇赶紧去学校吧，顾老弟我会照顾好的，放心吧。”
薄镇国笑眯眯的，满脸慈祥，颇有威严，他的话，总让人不自觉的想去信服。
……
学校里
厉楚风身体已经好利索了，重新回来听课，他坐的，仍旧是之前的那个位置。
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上那股阴寒之气，好像比之前越发浓烈，夹杂着森森的北风，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少年额前的碎发略长，遮住眼睑，再加上他刻意的低头，脸上什么表情，让人窥伺不到分毫。
上课的空挡，顾萌萌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爷爷下午想要见一见厉楚风。
顾萌萌握紧手机，有薄镇国在，爷爷想要知道什么事情，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如今厉楚风没事，爷爷恐怕……是要替悠然求情吧。
扭头看了看角落的厉楚风，嘴角扯出苦涩，若爷爷当真要求情，恐怕不能如愿以偿，厉楚风身份已今非昔比。
抬腿，走到他旁边。
“厉楚风，你……下午有空吗？”
少年翻看书本的手猝然紧握，背部也在一瞬间挺直，怔怔的抬头，似乎是没听明白，似乎是想确认，总之，现在的表情呆呆的。
“有空。”
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手再次握紧了几分。
“我爷爷想要见你，你……”
少年蓦然抬头，眼中凶狠的表情让顾萌萌吓了一大跳，话也戛然而止。
沉默了半晌，厉楚风逐渐收回眼眸，只是手指节骨处，寸寸泛白，低着头，声音冷的比北风更让人生寒。
“好，没问题。”
……
下午六点多
学校门口咖啡厅
顾萌萌和厉楚风进去的时候，两个老爷子就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顾温年神情恍惚，看着少年一步步走过来，坐在他对面，原本青涩，稚嫩，痞里痞气的少年，似乎成长，稳重了不少，褪去穷人的皮，此刻的他，是瞩目的。
“楚风，听说你失忆了，我们以前是在一个地方的。”
“哦？我都不记得了。”
厉楚风低垂着头，摇了摇，无悲无喜。
“悠然，我孙女……她，对不起了。”
顾温年嘴里反复酝酿，最后吐出一句道歉的话。
“法院自会判决。”
所以他不需要道歉，付出代价就好了。
“我们顾家欠你的，兜兜转转，终究是尽数归还于你了啊。”
顾温年神情怅然，目光虚晃，似乎是追忆到了过去，声音压的很低，似乎是呢喃给自己听的。
“楚风，悠然她……你能不能……”
顾温年急切的看着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又难以启齿，这就导致，他说话含糊不清。
厉楚风缓缓抬头，一张脸上满是讽刺与嘲笑，像在看一个笑话一样。
“能不能什么？能不能放过她？她当众纵火，蓄意伤人，这是有目共睹的，不是我不追究，有关部门就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