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卫空青边说着，边重新抓上了燕皇的衣袖。
她看着明显走神的人，困惑道：“您在想什么？”
燕皇闻言，回神。
他垂眸看着卫空青娇俏的小脸，淡淡一笑：“想你啊……”
想他家的小姑娘，以后该怎么过下去。
卫空青神情一愣。
她掩下眼里的异样，假装风轻云淡的样子，笑了笑：“这有什么好想的，父王您再等等我，再等一段时间我就能来找你了。”
毕竟因果红线已经被司晏殊从中截断，功德塑身也差不多了，如今只要再把亏损掉的补回来……
“说什么胡话呢。”燕皇闪了闪眸子，他有点无奈：“别想，那不该是你现在想的。”
“可是我……”卫空青紧了紧手里的力道，并下意识想反驳。
“嘘，听话。”燕皇打断完，随后就带着卫空青踏过满地血迹，走向另外一个墓室：“走，父王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那可是准备了很久的惊喜，原本是想等小姑娘复活后，再给她看的……
可谁又能料到，天有不测风云？所以国师的死，是燕帝这一辈子最恨的事情。
卫空青抿了抿唇。
她跟在燕皇背后，眼里不禁划过一丝迷茫和悲戚。
父王还是那副老样子，所有的寂寥全都自己一个人收下。
清浅的脚步声，回荡在墓道里。
燕皇背着小祖宗。
他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很快，一个紧挨着主墓的墓室就出现在两人眼前。
燕皇伸出手。
他按下门上各式图腾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异兽眼睛珠子。
一道缓慢的轰鸣声，便骤然响起。
卫空青站在自家父王的身边，不由用手挡了挡眼。
只见耀眼的亮色，晃得人刺眼。
日月星辰和山川。
她眼睛微微睁大的看着眼前场景：“父，父王？”
“送你的生辰礼物。”燕皇一手揽住卫空青的肩膀。
两人踏入那堪称人类修建史上，最令人惊叹的地方。
他领着人，坐到一个秋千椅上，语气清淡，却莫名带着一股柔意：“你八岁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那一场大病，几乎要了卫空青的命，也几乎要了燕皇的命。
高烧不退，药石无医。
如果不是后来国师来了，恐怕之后也就再没有这些事情了。
卫空青抬头仰望着日月同辉的墓室顶。
水雾有点迷眼睛，而这种感觉，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她有些失声的张了张嘴：“就，就因为我的一句戏言？”
“傻姑娘。”燕皇笑了笑，犹如高山上初化的雪一样。
他抚了抚卫空青的乌发：“你当初说只要日月同辉，山河皆在，那你就一直会陪在朕身边，你看……这不是实现了？”
所以娇娇啊，你要明白，人不是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活不了的……
卫空青听出了燕皇的弦外之音。
她心里难受极了，但却说不出来话。
豆大的泪水，从秀气的下颚角滑落到燕帝手背上。
小祖宗失态了。
可她此时，却更像个正常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