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害你们的凶手已经归案，你们可以安息了。”离歌咬住唇瓣，强忍不哭出来的冲动。她该是开心才对，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见惯她张扬倔强，充满荆刺的模样，如今释放出的柔软情绪，卫熙心脏一阵堵。似是有什么绵绵的东西滚动着。极度不适，却又参杂些其他不明物什。
他接过司机手里的花束以及果篮放在墓前。低沉开口，“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卫熙。”
离歌手机震动，她拿出来看着闪动的名字，没接，但是编辑条信息过去。
A市。
检察院那边已经宣判结果，只判了洛夫人三年牢狱。
这结果出乎意料，尤其洛奇瑞，他持疑问，“真的只判三年？”按照Z国律法，这可不是轻罪，至少也会十年。
一旁的律师给他解释，“结果是三年没错。应该是离议员那边做了很大让步。这是好事。”
不知道为什么离歌这么做，昨天她还一副不罢休的样子。
他活了二十多年，仅有的一处败笔是落在离歌手里。
“把离婚协议给我。”洛奇瑞吩咐律师，接过文件。
“是。”
在警员安排下，洛奇瑞轻而易举见到洛夫人，即便是坐牢，那环境不至于很差。可对于从来没受过苦的洛夫人而言，简直糟糕透了。
“儿子……”她低低呼唤，语气无力，可眼睛不停往外面瞄。
“不用看了，他没来。妈，把这个签了，放过自己好吗？”
一支笔强硬塞进她手里，他今天就算是逼也要签下去。
洛夫人满心失落，握着笔久久不动，目光盯紧离婚协议四个黑色大字。只觉得眼睛像是扎进了细针，密密匝匝的疼。
是啊！这段残败的婚姻守着算什么呢！这么多年也该够了。可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又如何，那男人不爱她。最终，洛夫人颤抖着手签上名字，介绍这场二十多年无爱婚姻。
“妈，对不起。”洛奇瑞抱住她，“三年很快过的，或许不用三年你就能出来了。”
洛夫人悲楚地哭泣。
在他们看不见的死角处，洛行展的身影凝视那边一会子便悄无声息离开。
待了一会儿洛奇瑞就出来。
“少爷，要去哪里？”司机问。
“回去。”
“洛宅那边还是清水苑？”。
司机没眼力劲的一问，好死不死撞枪口上了。
“你他妈还能去哪里？回清水苑。”
司机畏缩地回应，霎时感应到车内的低气压。
安静得令人窒息的空间中间终于被一道铃声打破，司机大哥冒汗的掌心擦拭膝盖上。
“什么事？……有结果了，你说谁……”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而洛奇瑞脸黑的跟墨汁似的。挂了电话，命令司机开快点。
四十多分钟的路程缩短了整整二十多分钟。
一停车，洛奇瑞阴霾着脸下车，进去。
屋里的青莲正无所事事，平时不就是看电视看书就是抱着猫猫发呆。她好像什么都不会，不会做饭，不会洗碗，连简单的拖地都不会。只能安静地呆着，她很想回忆起以前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