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栗是精制的蜂蜜口味，味道自是香甜无比。
但是食用的两人心思皆不在其上，纵使再可口也终归少了品味的心情。
楚霓慢慢嚼着板栗，夏懋也吃着，但也一直注意着楚霓这边，只要她吃完一个，那一定会有剥好的一颗递过来。
第三个的时候，楚霓叹了口气，从方才到现在该想的也想清楚了，将夏懋递来的果肉接过握在手中，转身面对夏懋所在。
夏懋心中一咯噔，也转了过来，出声道：“这栗子好吃吗？你可喜欢？”
楚霓：“你特地问了一圈才买来，自是极好的。”
楚霓还有话，但夏懋就是下意识地不想让她说，忙道：“那你吃呀，怎么停下了呢？”
楚霓：“我想……”
夏懋连忙：“哦，是我没考虑周全，也是到用晚饭的时辰了，吃多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积食，那咱们回去罢，院里头勤习和勤学定已将晚饭备好了。”
而后便转向台面那包栗子，夏懋那动作急切之至，也顾不得将那油纸层层叠好，竟是伸手将手兜到底下，直接将那包栗子团上系上棉绳便是。
但是那般紧张兮兮，早就叫楚霓看穿，便直接伸手将夏懋的手按住，道：“于朝晖轩的种种我也想明白了，你要不要同我说会儿话？”
夏懋感受着手上那软软的暖意，心中却烦躁得慌，但那叫自己鼓噪的手却又舍不得挥开，不过一息，夏懋便偃旗息鼓重新坐了下来。
抬眼看向楚霓，眸中有着莫名的伤感，一言不发。
楚霓收回手，将掌心的果肉握了握，轻声道：“你许是多少看出来一点，我已经与秦肴冽在一处，也答应了他的求娶。若非他临时被派去北地，大抵此时我已不在太师府，他原打算向你家中长辈将我要了去，只临了叫朝廷阻了脚步，这才耽搁的。”
夏懋低头不语，楚霓也随他去，继续道：“今日公主将为你寻通房的主意打到我头上，加上你闯入花厅后说的那番话，大抵也相当于将你我捆绑到一处，如今你我再接触过多也不好，我便想着，若不你寻个由头将我赶去别处？”
楚霓不想将话说死，若直接将夏懋的谎言挑出，倒叫两边都下不来台，思来想去还是将秦肴冽拿出来压场最好不过。
叫夏懋知晓两人已有纠葛，大抵夏懋也就能打退堂鼓了罢。
楚霓静待夏懋回答，此厢便又安静下来。
眼下，只要夏懋接过话头，答应了楚霓的法子，那接下来的种种便能迎刃而解，但若实在不行的话，那也就剩下出府这个选择了。
良久，夏懋终于抬起头看楚霓，有感他的目光，楚霓便也抬头迎上，却是入目便是夏懋发红的眼睛。
说不出是气的还是伤心的，楚霓目光闪了闪，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只大大方方看着他，等着她想要的回答。
夏懋咬了咬牙，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又为什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