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厕所。”
莫蘅没有隐瞒，如实回答。
“草！”姜北枫骂了句粗口，眉间荡着浓浓的戾气，莫蘅甚至怀疑他下一秒要把校医室砸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
“谢谢你了。”姜北枫的态度很真诚，“谢谢你救了小叶，谢谢……”
“不用客气。”莫蘅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举手之劳。”
“小叶她……她怎么样了？”
“发高烧，再晚点送过来，问题会更严重。”莫蘅把校医的话复述给姜北枫。
她与姜北枫之间的对话，她活像个假人，直到莫蘅问：“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姜北枫是出了名的刺头，道谢于他而言，是一个很罕见的事，莫蘅也看出来了。
但姜北枫愿意为了一个女孩子，别扭地向她道谢，莫蘅忍不住好奇女孩的身份了。
姜北枫看了莫蘅一眼，良久，他道：“她是我的妹妹。”
“姬南叶。”
姬南叶？姬姓？
莫蘅第一次在身边听到这个姓，但让她更惊奇的是，姜北枫有个妹妹。
“她是你妹妹吗？”莫蘅把惊奇掩饰得很好，基本看不见，“那你知道，她被关在厕所里吗？”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姜北枫，校霸在她说完之后，他的表情有过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是一声暴怒的——
“草！”
姜北枫额上青筋狂跳：“老子弄非死她不可！”
姜北枫的怒骂很突然，莫蘅一直盯着他，倒也没有被吓到。当然，她也不会被轻易地吓到，两辈子下来。她早已炼就一颗大心脏。
“哥……哥……”一道虚弱的嗓音在莫蘅身后响起，女孩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睡眼惺忪，不是双颊红得过分，她看上去很正常。
“小叶。”姜北枫一脸懊恼，他走到病床前，轻轻把姬南叶搂到他的怀里，“哥哥在，哥哥不好，哥哥吵醒你了。”
“不吵呀……”发着烧的姬南叶眉眼弯成月牙形状，笑容纯真可爱，只是那纯真……纯真得不像个高中生。
“哥哥，我热。”姬南叶指指自己的额头，手指一直往下点，“这里热，这里也热，还有这里，这里……”
“哥哥，我好难受啊。”
姬南叶孩童似的话语，印证了莫蘅的猜测。
莫蘅看向姜北枫，姜北枫眼里透露的信息告诉她，她没有猜错。
“小叶睡觉吧，睡觉就不难受了。”姜北枫哄着姬南叶，神色温柔，“听哥哥的话，乖乖睡觉，好不好？”
姬南叶长得很漂亮，她笑的时候更好看，她甜甜地对莫蘅说道：“好，哥哥，我睡觉了。”
姜北枫给姬南叶掖了掖被子，姬南叶才答应姜北枫睡觉，她躺下没多久，很快就睡了过去。
校医室里眼下有三个人，莫蘅，姜北枫，还有睡着了的姬南叶。
姜北枫的眼神有赶人的意思，莫蘅知道他的意思，但没有立即离开。
她在想事情。
她的视线在姜北枫和姬南叶身上来回流连，脑子里那层想不通的屏障在联想到第三个人的时候破碎，莫蘅也不再逗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姜北枫刻意压低了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