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鹿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姐姐替你请美术老师，也是有条件的哟。”
西恩一愣。
云鹿继续道：“那就是，你必须每天最少和我说十句话！否则我就不请老师来教你画画。”
显然，小家伙对这个要求很惊讶。
惊讶到甚至说了一句话：“啊？”
不对…这应该是一个字。
“你居然出声了！”云鹿又是一阵惊喜，开心地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这次算一句，今天你还要跟姐姐说九句话哦！”
西恩：“……好”
云鹿：“呀！又说了一句，还有八句！”
西恩：“……”
——
云鹿的效率真的很快。
和西恩约定好的第三天上午，找的美术老师就来鹿苑报道了。
只不过来人，真的很让云鹿惊讶。
居然…是苏澈。
他走进来的时候，云鹿吓得连手中的画笔都掉了。
苏澈看见她惊吓的样子，笑道：“怎么？看见我高兴成这样。”
云鹿反应过来，赶忙捡起了地上的画笔，“你…怎么是你啊。苏医生…你怎么改行做美术老师了？”
“不是，你请的老师是我的老同学。”苏澈解释道：“只不过今天他突然出了一点小事没有办法来，就让我来顶替他。”
说到这里，就像是怕云鹿担心一样，他急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教的，我爷爷年轻时学过水墨画，我跟着他也耳濡目染。”
云鹿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觉得苏澈浑身都是书卷气息，典型的民国才子，如果会国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她直接笑着点点头：“那太好了。”然后看向身后的西恩，“快，西恩，来向苏老师问好。”
小家伙走过来，老老实实问好：“苏老师好。”
苏澈温和地摸了摸他得头。
一个上午，苏澈都在认真地教西恩一些关于国画的基础知识。云鹿很怕自己打扰他们，所以一直没进去看，就在外面修剪起了花花草草。
傍晚时分，云鹿忽然接到了一个督军府的电话。
电话中的是林素芝，很焦急的让她去一趟督军府，但是却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云鹿不敢怠慢，急忙嘱咐了碎荷几句就离开了鹿苑。
到了督军府，她一路走向顾督军的房间，果不其然在走廊处就发现了不对劲。
门口，有好几名军医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云鹿心底一沉，赶忙走了过去。
“母亲。”她喊道。
正低着头的林素芝听见了她的声音，瞬间站了起来，云鹿分明看见她眼底有着闪烁的泪花。
“念瓷……”林素芝身子颤抖着，握住了云鹿的手，“怎么办，怎么办啊……”
云鹿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慌张，心底不自觉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的婆婆，贵为督军太太，素来稳妥冷静，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样？
难道，是和督军有关吗？
这个想法尚且未诞生多久，就听见紧紧关上的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名金发碧眼的白大褂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摘掉了口罩，蓝色的瞳孔上似乎蒙上了一层遗憾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