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慕川往后退的不及，被姜源挂在了身上。
他纠结着脸，嫌弃的不得了，“走开走开，我对你没兴趣。”
跟前的人笑两声，更用力的抱着了他，打趣说：“你哪天想把注意力从顾骁身上转到我身上，我很欢迎哦~”
慕川苦笑无言。
姜源退开，瞅着他苦闷的脸，微叹，右手往他的肩头拍拍。
“过阵子我准备找顾骁谈谈。”慕川抬眼，丝丝希冀从眼角流露。
姜源微愣，这是要打算告白了？他挠了挠头，“决定的这么突然？”
“阿禅鼓励的。”
姜源好笑叹了声，老左真是出其不意，但借位思考慕川憋着爱意的痛苦，那确实是他心里的坎儿，再怎么阻挠也终究是要迈过去的。
他点头，“好，挺好的。”
眼看时间不早，姜源打过招呼，开车离开。
到家时已经天黑了，还是当初那间和波波一起投资的小别墅，这间房子里，曾置满梦梦当小仆人时的欢声笑语，以及他当初第一次宴请方敏时赤城热腾的爱。
姜源靠着沙发，两脚搭在前面的矮桌上，这个居所如今乱糟糟的，他一个人的人气填不满空旷房子的孤独。
——
第二日，早早起床洗了个澡，姜源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拿了床头的手机打给了顾骁。
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四十分。
不需等太久，电话便接通了。
“喂。”声音传进耳朵时，满满的都是疲惫。
姜源一怔，“怎么，还没起？”
那边顿了下，“昨天开会到很晚，我还没睡~”
姜源扭头再看看床头的钟表，顾骁加了一晚上的班？他暗叹三声，道：“我没事，只想问你早安，工作别这么拼命。”
“嗯~”那边传来很浓重的一声鼻息。
姜源没多言词，挂断了电话，去柜子里取了衣服套上，便紧急拿了车钥匙出门。
到达云山医院已快九点，连早餐都是在路边摊买来的几个包子垫吧。
将车子在医院附近停好后，刚下车，手机响了。
屏幕上“宝贝儿”三个字异常的揪心。思虑了片刻，他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是我。”那头的语气很欢快：“你昨天说的日料我想吃了，中午一起吃饭好不好？”
姜源茕茕的身姿立在那儿，定了会儿，深吸口气道：“我今天有事，没时间陪你。”
“啊~”方敏哼哧几声，撒娇的意味很浓，“很重要的事吗，我今天很想跟你吃饭嘛。”
若是以往，姜源只要听见他的宝贝儿这样撒娇的语气，一定会尽量空出时间，就算多重要的行程都会改期，但这次，他拒绝的很果断，“我今天真的有事，不能陪你了，改天再约吧。”说完，甚至不等对方再开口，就先一步挂断了。
他径直朝医院大门口走去。
许小萌在昨夜就转到了云山医院，她还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有一场大手术。
慕川推门走近，按照平常每日查房的节奏走，只这次，那个被认定为被害妄想症的姑娘起了警觉之心。
“待会儿我爸妈会来吗？”
“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我没转院时他们不来，转院后立马就来看我，一定有猫腻。”
慕川瞅了她一眼道：“不会害你的，你这丫头能不能把心放淡定一点。”
“我不信你。”
“那你信谁？”
许小萌想了会儿，“姜源，我只信他。”
慕川眯眼看了她片刻，点头，“好，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陪你说说。”于是拿了手机，当面打给了姜源，只片刻，电话便接通了。
“姜源，是我！”许小萌对着话筒大叫：“快来救我，毒鹦哥儿要把我往手术室推！”
慕川额角挂了三根黑线，他的外号啥时候变成了毒鹦哥儿？！
躲在安全通道的姜源勾唇失笑，柔声细气的安慰：“没事，我听慕川说过了，今天只是给你动一场小手术，他跟我报备过。”
“真的没事吗？”许小萌掩住听筒，紧张兮兮的小声打报告：“昨天你走后他们又给我吃药了。。。”
姜源手心额头都是汗，强扯着嘴角，“真的没事，慕川昨天跟我说过，那只是....呃，有利于你身体的，放心，待会儿你从手术室出来，我去看你好不好？”
许小萌撅着嘴：“好吧~”
“那你乖乖听慕川的话，我先挂了，有点事忙，过两个小时我就去看你。”
“嗯。”许小萌不情不愿的将电话交给慕川。
“现在放心了吧。”慕川瞥去，手掌轻柔的拍拍她的头。
许下萌撅着的嘴巴放下，点头。
此时的楼道里，姜源闭眼靠着墙，沉沉的松了口气。
刚准备往下走，突然，上一层传来一道女声，那声音很熟，尤其是当这道声音提起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抬起的脚刹那顿住。
“景然，等小萌这场手术做完，你保证会原谅我，以前的事都既往不咎，可以在心底把我当你的妻子，当你的爱人，是不是？”那道女声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姜源愣在原地，这是，萧景然的老婆梁诗仪？
迟了片刻，楼道里响起一声低沉的男音：“是。”
果真是萧景然！
姜源慢慢挪脚，背靠着墙隐匿在阴影中。
“你别对我这么冷淡，我知道，以前是我的错，我不该设计灌醉你，不该隐瞒你怀孕逼你结婚，都是我的错，但我是真心爱你的。”
一声轻叹，“你设计我的事都不追究，我只希望你欠小萌的还给她。”声音在此停顿，片刻后，萧景然道：“你不该弄伤她，害她变成植物人在床上躺了一年多！”
姜源惊的捂住嘴，那场意外？
“是，但那是我不小心的，我也没想到她伤的那么严重。我愿意赎罪，只要能挽回你的心，我什么都愿意做。为了给她捐肝，我甚至把刚怀上没几周的孩子都流掉了，所以你相信我，这次我是诚心悔过的。”
萧景然久久未语，在楼下姜源的耳朵里，接着是女人压抑住的嚎哭。
他微伸头往上看了一眼，萧景然正抱着梁诗仪，女人伏在他怀里，肩头止不住的耸。
几分钟后，那哭声渐歇，再不久两人离开，楼道里只剩下姜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