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宫外的议论声，宫内也是一片哗然。毕竟肖寒熠的聘礼实在是有些太令人咋舌了。
“这孩子现在越来越管不住了，做事都不和朕商量了。”景文帝和沈皇后一起坐在御花园中喝茶赏花，虽然嘴上说着这话，可是脸上的笑容确实怎么也抑制不住的。
沈皇后抿了一口茶，毫不留情的拆穿道，“陛下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熠儿做事什么时候和您商量过。”
这话也就沈皇后敢在景文帝面前说还不被骂，别人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的。景文帝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你就不能给朕留些面子？”
周围早就没了此后的人，只有沈皇后和景文帝而已，于是沈皇后说话也没了平时的几分端庄，“也不知道昨晚是谁说脸面又不能当饭吃。”
沈皇后故意瞪了景文帝一眼，这男人都四十多的人了，却还是不正经，有辱一国之君的威严。但事实是沈皇后嘴上不饶人，心里也清楚，她的丈夫是怎样的一个明君。或许年轻的时候她曾抱怨过景文帝与别的女人生儿育女，但是到了现在，沈皇后早就不在意了，他给她的已经很多了，已经超出了一个皇帝对待皇后的态度，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景文帝再次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连忙转移了话题，“若是真没猜错，估计明天早上就能收到不少弹劾老七的折子了。”太子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来打击肖寒熠，所以有弹劾倒也正常。只是沈皇后显然不担心这件事，“熠儿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在这件事上想必也是个有主意的，不需要我们操太多心。”
“说的也是，不过这次春闱我打算让老七去给你父亲打下手。”
沈皇后对于这个倒是有些意外，毕竟肖寒熠从不参与政务，春闱这事儿可是事关国家人才选拔，也是拉拢人脉的最好时机，可以说是各大派别朝堂之外的战场。
“三国会晤就要到了，这次春闱若是有十分突出的，也不妨到时候代表肖齐出战，让老七盯着点总是好的，毕竟他对金岳和穹远的情况也比较了解。另外，朕总不能真让他当一个闲散王爷，总要有些事情做。”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就好了。”所谓后宫不得干政，沈皇后明白这个道理。景文帝可以在她面前说，但是自己却不能回应些什么，更何况景文帝的安排本来就合情合理，没什么不满意的。
……
“呦，公子，您来啦，不知道今日来您是要听曲儿还是看人啊。”虽说芙蓉居和普通的青楼不一样，可是这妈妈招呼人的本事倒也是差不多的，及不过含蓄了那么一点而已。
而老鸨面前的这位皮肤白净，面容清秀的公子，真是男扮女装的聂雨潇。面对这么热情的招呼，聂雨潇脸上挂着合适的微笑，“不劳烦妈妈了，我自己来就好。”聂雨潇边说边往老鸨的手里塞了一锭沉甸甸的银元宝。那老鸨拿了钱，顿时笑得更灿烂了，也不再去管聂雨潇，“好嘞，那公子您好好玩，有什么事叫我就好！”
聂雨潇没有说什么，而是在老鸨走了之后悄悄地上了三楼，然后走到了最里面的屋里，直接推门而入。
“若不是我亲自来看看，还不知道你竟然又把我的芙蓉居开成了青楼！”聂雨潇一进屋就喊了一大嗓子，这样的火爆脾气也真是很少出现在聂雨潇身上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这次我叫你出来，你回来这么久都不知道来这边看看。你以为开青楼很好开啊，一边想收集消息，一边还要上得了台面，做梦呢你!”红娘回话的声音也是大的很，更没了昨天时的沉稳。
于是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最后都扑哧笑了起来，“我知道了，红姐最忙，红姐考虑的最周到，行了吧？”
聂雨潇昨天收到了红娘的消息，说是有些邀她来芙蓉居面谈。聂雨潇自从回京以后去过了潇湘楼，也去过白染阁，唯独没有来过这芙蓉居。一是因为这是青楼，她不太方便来，而是因为红娘做事稳妥，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红娘本来就是这青楼的老板，聂雨潇高价收购之后就留在了这里，因为青楼实在是不好打理，聂雨潇这儿也找不出个得手的人，便想用着红娘。
谁知接触下来发现红娘的确是个可靠之人，性格沉稳有度却也很泼辣，能镇得住青楼闹事的人，于是聂雨潇就一直用着红娘。红娘比聂雨潇大了八岁，在聂雨潇心里，红娘不仅是她的手下，更是她的姐姐。
“说吧，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你也知道最近因着春闱的缘故，地方上来了不少人。昨天上午就来了几个，看起来还是公子哥儿。”于是红娘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聂雨潇，最后也交代了那些人的背景。
“我已经找人问过了。那个说胡话的叫做刘震，是祈州州牧的嫡子，才华倒是有几分，但是人品不是很好。”
“祈州？”聂雨潇下意识地觉得最近好像有什么事与祈州有关，却一时没想起来，只是眉头皱了皱。
红娘还以为聂雨潇在想这件事，便接着说道，“祈州那边本就地方偏远，州牧做了山大王也是正常。”
被红娘这么一打岔，聂雨潇更是想不起来，于是就干脆不想了，又接着问道，“那个拦着刘震说下去的人是谁？”
“那倒是个聪明的，只是出身不好，是祈州刺史家的庶子。”
聂雨潇点了点头，州牧和刺史本来就是死对头，两人要么一起同流合污，要么互相找麻烦，能在一起友好相处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而祈州太过偏远，京城来的刺史当然不如本地的州牧说话管用。所以刘震养成这样的性格倒也挺正常的。
“我知道了，最近京中人多眼杂，你多注意点。”在聂雨潇眼里，一个刘震不足为惧，倒是刘震他爹和太子有没有关系可是一件值得好好琢磨的事，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肖寒熠的坏话。看来她歹好好查查了，若是真有什么关系，那岂不是说明太子已经把手伸到了地方上，那么其他州的情况，可都要好好查一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