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裴衍的逼问，应栩栩自知瞒不下去，抿了抿嘴，轻声开口：“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死去！”
“裴衍，你有多爱我我知道，我受不了你看着心爱的女人死在眼前。”
“呵！”
听完应栩栩的话，裴衍突然笑了起来，觉得可笑又可悲。
“不想让我看着你死在眼前，等你死了我再知道所有真相，我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了？”
应栩栩垂下头，“不是！”
她当时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又刚好遇见裴浅的事。
那段时间裴衍跟她闹矛盾，看见他痛苦的样子，她才下定决心离开的。
恨她，至少要比撕心裂肺的失去她要好的多。
“还是，你出国后就没打算回来，甚至是死了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活着，只不过是消失了。
应栩栩抬眸盯着裴衍，没说话，默认了。
她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你还真想瞒着我死在外面，应栩栩，你——”
因为愤怒，裴衍手上的力度也无意识收紧，狠狠的抓住应栩栩的手臂。
“疼……”
应栩栩被抓疼，红着眼轻呼：“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死，所以才离开的。裴衍，我不是故意要离开你的。”
说完，两行清泪从应栩栩的眼角慢慢滑落……
“在国外的每分每秒，我都好想好想你。”
“好多次我差点撑不住跑回来找你，可我忍住了。”
“我不是故意不要你的，我那么爱你！”
应栩栩边说边哭。
听见应栩栩的话，裴衍脑海中也突然响起宋时初的话。
他说：应栩栩在国外的这两年，在治病时经常对着他的照片流眼泪。
没有人陪着，她肯定很无助。
如果他在她身边，她一定不会那么痛苦。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裴衍舍不得责怪应栩栩半分，沉默几秒，忽然抬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沙哑：“对不起的是我，该死的是我。”
“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跟你生气……”裴衍双眸猩红的盯着应栩栩，“栩栩，你打我，狠狠打我！”
说着，裴衍真的拿起应栩栩的手，狠狠朝自己脸上甩了几巴掌。
应栩栩毫无准备，只觉得掌心火辣辣的疼，抬眸望去，裴衍的脸颊已经红了起来。
“裴衍！”应栩栩脸色苍白，抬手轻轻触碰他红了一片的脸颊，心疼了：“疼吗？”
“你疼吗？”裴衍虽在笑，可眼睛里却有泪花，仿佛一碰就会掉。
应栩栩怔愣住，想装作轻松回答裴衍的问题，可对上他审视的目光时，瞬间没了说谎的勇气。
“除了想家，还有想你，其他还好。”应栩栩笑着开口：“裴衍，生死有命，我们要做的就是过好接下来每一天。以前的事，我们都当作没发生，忘了好不好？”
当作没发生？
裴衍苦涩的笑了起来。
她能做到如此洒脱，可偏偏他这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此刻心脏剧烈抽痛。
“是我的错。”
裴衍将头埋在应栩栩怀里，自责呢喃：“栩栩，我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