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冒犯了我，我就会把他们虐待至死。
我没有心，也不会觉得他们求饶的姿势有多可怜。
我想杀谁，就会杀谁，不可能中断。”
方其墨的视线偏向别处。
头顶有树枝，月光落下来成为斑驳的阴影。
就像他斑驳复杂的内心。
“世人都厌我、惧我、仇恨我，我很清楚这是应该的。
你对我的崇拜与维护，也是建立在你没有看清我的情况上。
现在你看清了，你……可以走了。
我不会杀你。”
一番话下来，周围都静悄悄的。
方其墨垂着眼眸没有看孟闲，他不知道此刻的孟闲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其实他很想看的。
可是他怕看到孟闲和世人一样的表情和眼神。
他怕他会受不了。
他怕他会毁了她。
经过这么多年的浸淫，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完全正直善良的方其墨了。
他知道，他的内心正在被黑暗一点一点腐蚀。
他也不想的。
可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味，总是能蛊惑他做出疯狂可怕的行为来。
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你。
久久没有得到孟闲的回复，方其墨终于没忍住抬起头来看她。
这么一看，却是怔住了。
只见那个少女已然是靠坐在一棵树下，竟然沉沉睡去！
睡着了……
方其墨简直哭笑不得。
她的心怎么这么大？
难道他刚才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吗？
还是……听进去了，对他的态度依旧没变？
方其墨的心悸动了一下。
他走到靠着树干睡着的孟闲身边，蹲下来，目光和孟闲的脸平视。
少女娇小漂亮的容颜恬静而美好，卷长的睫毛像蝴蝶停在眼下，美得不像话。
他抬起眼眸，看向睡得正香的孟闲。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但是你没有走。”
“那以后，我就不允许你再走了。”
方其墨把熟睡的孟闲打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往驿站楼上走。
他这次回魔教，就是为了解决长达数十年的隐患。
等解决好了，他就可以恢复清白之身。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孟闲在一起。
他要带她去一处静僻的地方安家。
他农作，她只要在家相夫教子便好。
子。
他们，肯定会有孩子的吧。
美好的未来在方其墨的脚下一步步敞开。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桌上出现了第三个人。
“他是谁？”孟闲看着叶晨问。
方其墨喝了一口粥，“我的护法，他待会会送你去一个地方。”
孟闲连连摇头：“什么地方？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乖。”方其墨摸了一下孟闲的脑袋，“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方其墨朝叶晨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