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扣上最后一粒扣子，转身从床上拎起刚才挑的西服，张娜娜又站起来，夺下他的西服，扔在床上，哭着说：“小海，不，别，别这样，小海，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我们四年了。”她摇着胡小海的肩膀，拉扯着他的衬衣。胡小海任由她折腾，始终一点反应也没有，胸膛有点发热，她长长的指甲在上面滑出几道血丝。
她拉扯累了，见他始终不为所动，瘫在地上，继续抽泣着。
胡小海的衬衣被她扯得不成样子，上口袋还裂开一个口子，他不得不又解开扣子，真见鬼，这一排扣子了近半个钟头又扣又解的始终没能完成；她又上来抱住他，“胡小海，你爱我的不是吗？你爱我的！我错了，错了还不成？”
“没什么，你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你有什么错？”这下胡小海真的有点火了。他推开她，脱下衬衣，打开行旅行箱重新拿出一件，她又上来拉着他的肩膀，推搡着他的胸膛，“是的，他是要的，可我没和他上来啊，你都看到了是吗？”她仿佛也火了，一股豁出去的势头，辩白已升级了，但这辩白在在焦急中透着极度的愚蠢。
“哦，我还真该表扬你了，他要，你拒绝了，是吧？多么崇高的张娜娜同志！你还没带他上来？敢情你们过来是准备上来的？我是都看到了，都看到了，你干嘛不说你是故意让我看见的，以此感激佩服你如何在酒后冷对情欲的挑逗与高涨？”胡小海的语言冷得可以结冰，胡小海做策划出身，只要他愿意，文字和语言都可以像刀一样有杀伤力。她猛一阵摇头后凄婉地说：“胡小海，你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张娜娜，你不能因为我爱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胡小海的心像被剧烈的撕裂了一般。张娜娜总说，你是我的胡小海。他闭上眼，都是往日甜蜜的模样，睁开眼，都成现在的笑柄。
胡小海踱着步又是嘿嘿地冷笑又是呵呵的傻笑。
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小海，你爱我的是不？你爱我的，我知道。”
“别把我对你的爱或你对我的爱使用在这时候吧，张娜娜。”
张娜娜从来没这么伏过低，她觉得太憋屈了，她站起来瞪着他说：“胡小海，你以为你有多纯洁？你们，你和张鸣、王健他们在歌厅叫小姐，洗桑拿，你敢说你没背着我胡来？你敢说你手机里是干净的？没有一两个娘们在聊骚？”
他还是摇头冷笑，“张娜娜，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再说，我他妈有把她们带到这楼下吗？或者，你也可以叫鸭子呵，完事打电话给我，我给你买单去。”
张娜娜气得跳了起来，怒瞪着胡小海。
胡小海已懒得和她再说什么，穿上西服，打上领带，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已经迟到了，这个会议老总亲自压阵。真见鬼。
胡小海转过身，看了看张娜娜，她轻轻挪了一下脚，胡小海伸手示意打住，“娜娜，别再闹了，够了，我不想再重新折腾这套衣衫了。”张娜娜向他伸出手，刚抬起的手又颓然垂下去，蹲下去，干嚎了起来。啊——，啊——。
胡小海拿起旅行箱，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在楼道拐角猛地听见一声尖厉的叫声，不——，胡小海，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