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瑶过去在归辞渊对面坐下，眼睛看着还在桌面上装死的小纸。
看这样子，那一定是露了馅了。
程九瑶伸手敲了敲桌面，小纸立了一个鲤鱼翻身站起来，小跑过来抱着程九瑶的手指撒娇。
归辞渊刚下手里的书，看着程九瑶把小纸人托在掌心，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漠然的眸子里，细细看去，似是有笑意闪过。再去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小纸贪玩，给王爷添麻烦了，我这就带回去教训。”
“无妨。”归辞渊有点意外程九瑶的态度，就这么直接认了，他还以为她怎么也会找个什么理由。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以前没见你养过这样的宠物。”
宠物？
程九瑶抬头看了归辞渊一眼，他把小纸当成自己养的宠物，谁家养宠物用纸弄一个出来的？
不过，这也算是他给自己的一个台阶？
程九瑶难得一笑，“是，养的不好，太调皮。”
“你这宠物有点意思，很聪明，而且我发现它身体内并无元炁，所以有点好奇，不知道能不能解惑？”
看着归辞渊很认真地神色，程九瑶知道他不是当玩笑，而是认真的在问她。
程九瑶有很多秘密，很多不能提，她想了想，就道：“关家的传承传给了我。”
归辞渊有点不太相信，但是程九瑶这么说，他还是点点头，“能不能给我做一个，这小东西有点意思。”
程九瑶摇头，神色不太好看起来，“不能，这不是拿来赏玩的玩意儿。”
归辞渊其实就是随意试探一下，看着程九瑶这么认真的样子，还隐隐有点怒火，他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说错话了，默了一下，道：“抱歉，我是觉得养这么个小纸人挺不错，并没别的意思。”
关家祖上曾经出现过炼器大能，随后关家后人再也没有达到祖上曾经的风光，但是也没人敢小瞧关家炼器之法。
现在他看着程九瑶这样认真肃穆的样子，倒是觉得她不像是糊弄自己的。
大约是归辞渊的神色很有诚意，不像是随意糊弄自己，程九瑶神色缓了缓，轻声说道：“养一个纸人很费心力，要用心头血供养才能生出灵智，你现在的身体不允许，等以后再说吧。”
归辞渊隐隐觉得程九瑶这话有点古怪，但是他也见过不少炼器师的怪癖，也就压下了狐疑。
只是有点可惜，他是真的觉得养个小纸挺不错。
又聪明，又灵巧。
“我得了一个消息，九皇子怀疑关家的育灵环在我身上，最近应该会来王府拜访，给王爷添麻烦了。”程九瑶现在毕竟还盯着归辞渊媳妇的名头，这件事情就无法绕过去，所以得先知会一声。
归辞渊还没开口，薛易急匆匆的进来，“王爷，昨晚关家起了一场大火，全都烧光了……”
在看到王妃的时候，薛易剩下的话顿时吞了回去，小心翼翼的看着王妃的神色。
关家被人一把火烧光了，王妃就算是跟关家不亲近，大概也会有点难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