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海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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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试炼空间开放第七天。
昆仑山，薪火基地主控室。
徐欣面前的光屏上，瀑布般刷新着来自全球三十二个监测节点的数据流。左侧是虚拟空间的实时统计，右侧是地球各区域的能量读数，中央则是太平洋深处的那个红色能量团——它被标记为“目标a”，在过去168小时里，脉动频率提升了11.7%。
“第七日汇总报告。”徐欣的声音在控制室内响起，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虚拟空间累计登录人次:2147万。平均在线时长:现实时间2.4小时，虚拟时间约10天。”
“场景通过率从第一天的31%提升至目前的58%。死亡总人次:873万，贡献点总扣除:19亿点，总奖励:6亿点。净负13亿点，目前有41万弟子贡献点为负数，其中7万人负值超过1000点。”
一名技术员苦笑:“这群小家伙是真敢死啊……”
“但进步也是真的快。”另一人调出对比数据，“所有内门及以上弟子，平均实战评分提升42%。外门弟子提升37%。见习弟子提升29%。最夸张的是核心弟子那108人——平均提升61%。”
徐欣看向核心弟子排行榜。
前三名依旧稳固:
第一:罗峰，团队协作类第九难度“文明守卫战”，坚守时间:71小时59分（差1分钟完成任务）。
第二:白鹤，心性试炼类第九难度“问心九劫”，通关时间:3小时17分（刷新纪录）。
第三:妖娆，怪兽猎杀类第八难度“兽潮围城”，击杀数:8472头（未通关，但击杀数破纪录）。
而第四名之后，竞争激烈到每十分钟就会变动一次。
“洪师兄和雷神师兄呢？”有人问。
“他们俩的数据不参与常规排名。”徐欣调出两个特殊界面，“洪师兄在法则感悟类第九难度‘混沌初开’中，已经待了虚拟时间1680小时——现实时间16.8小时。系统显示他进入了‘深度感悟状态’，生命体征降到冰点，但脑波活跃度是我们正常人的五百倍。”
“雷神师兄……”徐欣顿了顿，“他在怪兽猎杀类第九难度‘兽皇巢穴’里，已经‘死’了十九次。”
控制室里一片寂静。
十九次。
按照亲传弟子百倍流速下的极限惩罚，每次死亡都是5000贡献点扣除，十九次就是9.5万点。更可怕的是，每次死亡承受的灵魂刺痛都是“极限”强度——那相当于被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太阳穴搅拌。
而且，这还是第七天。
“他……还活着吗？”有人小心翼翼地问。
“活着，而且刚刚发来通讯。”徐欣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说:‘再给老子十分钟，第二十次一定能宰了那头熔山龙。’”
众人:“……”
“贡献点呢？他已经欠了9.5万了！”
“他说先欠着，等宰了熔山龙，任务奖励有10万点，刚好还清。”
控制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不愧是雷神。
对自己狠，对贡献点更狠。
“罗峰师兄呢？”又有人问。
“他在指挥室。”徐欣看向基地深处，“从虚拟空间出来后，他就一直在研究太平洋数据。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话音刚落，指挥室的门自动滑开。
罗峰走了出来。
他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眼中有血丝，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身上的作战服沾着虚拟战斗时留下的“血迹”（虽然只是模拟，但痛感真实）。但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徐欣。”他的声音沙哑，“目标a的脉动模型，有新的发现。”
徐欣立刻调出数据:“什么发现？”
“它的脉动，不是随机的。”罗峰走到主屏前，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轨迹，“你们看这七天的数据——每24小时，会出现一个‘强脉动峰’，峰值时间是……”他顿了顿，“太平洋时间，凌晨3点14分。”
众人看向数据图。
果然，连续七天，每天的3点14分，红色能量团的脉动强度都会飙升到一个短暂的高点，持续约47秒，然后回落。
“这能说明什么？”一名老专家皱眉，“可能是地壳活动周期，也可能是深海洋流影响……”
“不。”罗峰摇头，“如果结合另一个数据，就能看出问题。”
他调出另一幅图——那是全球怪兽活动的热力图。
“过去七天，全球范围内，所有领主级及以上怪兽的‘异常活跃期’，也集中在每天凌晨3点到4点之间。”
两幅图叠加。
时间点，完全吻合。
控制室里，温度仿佛下降了几度。
“你的意思是……”徐欣的声音有些发紧，“目标a的脉动，在影响全球的怪兽？”
“更准确地说，是在‘召唤’它们。”罗峰一字一句道，“虽然我们还不知道这种召唤的具体形式——是能量辐射？是信息素？还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法则波动——但结果很明显:全球怪兽，正在被太平洋深处的某个存在，同步唤醒。”
他调出第三幅图。
那是过去一个月，全球王级怪兽数量的统计曲线。
曲线在七天前——也就是虚拟试炼空间开放那天——有一个断崖式下跌，那是圣师宫清剿行动的战果。但从第五天开始，曲线开始……缓慢回升。
“不可能！”一名技术员脱口而出，“我们确认击杀的82头王级怪兽，尸体都处理了！收服的31头也都在监控下！哪来的新增？”
“不是新增。”罗峰的声音冰冷，“是‘晋升’。”
他放大图表细节:
“过去三天，全球范围内，有47头高等领主级怪兽，突破到了王级。其中21头在海洋，26头在陆地。晋升时间……全部集中在凌晨3点到4点。”
死寂。
只有仪器运行的微弱嗡鸣。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藏在太平洋深处的存在，不仅能影响现有怪兽的行为，还能……催化怪兽进化！
“如果这个趋势持续下去。”徐欣的声音在颤抖，“一个月后，当它真正降临时，我们面对的将不是一头金角巨兽，而是……一支由它催化、进化的怪兽军团。”
“而且。”罗峰补充，“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
他调出最后一组数据。
那是一段深海声呐记录，来自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底部，深度米。
记录显示:三天前的凌晨3点14分，海沟底部传出了一段持续13秒的……低频“歌声”。
那不是已知任何海洋生物能发出的声音。
频率低于20赫兹，人耳无法捕捉，但仪器可以。那段“歌声”的波形极其复杂，经过频谱分析后，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规律性。
“我们请了全球十七位密码学家、语言学家、数学家分析这段波形。”罗峰说，“最后是一位研究古玛雅文明的教授提出了一个猜想——这段波形的结构，与玛雅文明祭祀文献中记载的‘神之语’高度相似。”
“神之语？”
“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唤醒仪式’的咒文片段。”
罗峰播放了那段声音的模拟——经过频率提升后，人类可以听到了。
那是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亘古的回响。不是语言，但所有听到的人，都会本能地产生一种感觉: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同伴。
有什么东西，即将醒来。
“根据玛雅文献的记载，完整的‘神之语’有九个音节。”罗峰说，“这段录音里，只有三个。”
“你的意思是……”徐欣脸色发白，“还有六个音节，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唱’出来？”
“对。每三天一个音节。”罗峰看向太平洋方向，“当九个音节全部完成时……”
他深吸一口气:
“仪式结束，神明降临。”
控制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
“必须立刻报告师尊！”徐欣猛地站起。
“不用了。”
林天的声音，突然在控制室内响起。
不是通过通讯器，是直接回荡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我已经知道了。”
一道青衫身影，凭空出现在主屏前。
林天看着那组数据，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这是罗峰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凝重”这种表情。
“比我想象的，更快。”林天轻声道，“看来诺岚山家族留下的那个信标，不只是提前唤醒了它，还……污染了它的孕育过程。”
“污染？”罗峰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
“星空巨兽的孕育，需要在纯净的宇宙能量环境中进行。”林天解释，“那个信标释放的引导波，混合了诺岚山家族特有的‘血脉控制’符文。虽然只是微量的污染，但对一个尚未诞生的胚胎来说，足以扭曲它的本能。”
“扭曲成什么？”
“从‘自然的掠食者’，扭曲成……‘受控的兵器’。”林天眼中寒光一闪，“如果让它按照这个节奏完成仪式，破壳而出的将不是正常的金角巨兽，而是被诺岚山家族远程操控的傀儡。届时，它会直接吞噬地球，然后诺岚山家族会通过信标里的后门，接管这具身体。”
罗峰拳头握紧了。
“能阻止吗？”
“可以，但很难。”林天看向罗峰，“需要有人潜入太平洋深处，进入那个信标所在的L2点空间褶皱，从内部破坏符文结构。但那里现在被金角巨兽的胚胎能量场笼罩，任何外来者进入，都会立刻被它感知、攻击。”
“我去。”罗峰毫不犹豫。
“现在的你，不行。”林天摇头，“你的灵魂强度虽然达到了夺舍门槛，但身体还是行星级。进入那种级别的能量场，会被瞬间压碎。”
“那……”
“所以，计划要提前了。”林天转身，看向控制室里的所有人，“传我命令:”
“第一，虚拟试炼空间，从今日起进入‘战争模式’。所有场景替换为对抗金角巨兽、对抗怪兽军团、对抗外星入侵的模拟战。死亡惩罚翻倍，但奖励也翻倍。”
“第二，圣师宫所有资源库，全面开放。所有弟子，凭贡献点兑换，上不封顶。我要在一个月内，看到至少一百人突破到行星级。”
“第三，启动‘薪火计划’第二阶段——全球战争动员。所有国家、所有武者组织、所有科研机构，必须无条件配合圣师宫的部署。”
“第四……”林天看向罗峰，“罗峰，你的夺舍准备，加速。我要你在二十天内，将《夺舍秘术》修炼到第六重，灵魂强度达到现在的三倍。”
罗峰瞳孔一缩:“二十天？第六重？”
按照正常进度，那需要至少三个月。
“用‘时间秘境’。”林天说，“我会为你开启万倍流速秘境，外界二十天，内部五十五年。代价是……你的身体会承受五十五年的时光侵蚀，出来后，你的生理年龄会增加到七十三岁。”
七十三岁。
对于行星级武者来说，这个年龄不算老，但也不是青年了。
罗峰沉默了三秒。
然后点头:“好。”
“不问问为什么这么急？”林天看着他。
“师尊这么做，一定有理由。”罗峰说，“弟子只需要执行。”
林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因为第三个音节，将在明天凌晨唱响。”他缓缓道，“而根据我的推算，当第六个音节响起时——也就是十五天后——金角巨兽的胚胎，将达到‘临界点’。届时，它要么破壳，要么……被诺岚山家族彻底控制。”
“我们必须在第六个音节之前，破坏信标。”
“而破坏信标，需要你拥有足以抵抗胚胎能量场的灵魂强度。”
“所以，二十天，第六重，是底线。”
罗峰深吸一口气:“弟子明白。”
“还有你们两个。”
林天看向控制室门口。
不知何时，洪和雷神已经站在那里。
两人身上都带着刚从虚拟空间出来的硝烟味——洪的气息更加深邃，光暗在体内达成完美的平衡；雷神的雷霆内敛到了极致，但眼神中跳跃的电光，显示着他的实力又有精进。
“师尊。”两人躬身。
“虚拟空间的收获如何？”林天问。
“弟子在混沌中感悟了‘秩序之种’。”洪平静道，“光暗不是终点，只是起点。真正的道，在于从混沌中创造秩序。”
雷神咧嘴:“弟子宰了那头熔山龙，第二十次终于成了。现在欠了9万5千贡献点，但宰了它奖励10万，净赚5千。嘿嘿。”
众人:“……”
不愧是雷神，算账方式都这么清奇。
“很好。”林天点头，“那么，接下来你们的任务——”
“洪，你负责统筹全球武者，组建‘猎兽军团’。我要在十五天内，看到一支由至少一万名战神级、一百名行星级组成的机动部队。”
“雷神，你负责太平洋防线。在罗峰进入时间秘境期间，所有来自深海的威胁，由你拦截。必要时，可以动用‘雷霆圣印’。”
“徐欣，你总控后勤与情报。所有资源调配、信息分析、战略推演，你全权负责。”
一道道命令，有条不紊地下达。
整个圣师宫，乃至整个人类文明，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
“最后。”林天看向所有人，“十五天后，当第六个音节响起时，我们会发动总攻。”
“目标:太平洋深处，L2点空间褶皱，诺岚山信标。”
“此战，许胜不许败。”
“因为败了，地球就没了。”
他的声音，平静，但重如千钧。
控制室里，所有人挺直腰杆，齐声回应:
“是！”
命令传达下去后，林天单独留下了罗峰。
“时间秘境已经准备好了。”林天带着罗峰来到圣师宫最深处的一个密室。
密室中央，悬浮着一个缓缓旋转的银色漩涡。漩涡周围，时间流速明显异常——罗峰看到一只误入的飞虫，在靠近漩涡的瞬间，加速衰老、死亡、化作尘埃，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万倍流速，内外时间比1:548。”林天说，“外界二十天，内部五十五年。进入后，秘境会封闭，直到时间结束才能出来。”
罗峰点头，正要踏入，被林天叫住。
“等等。”
林天伸手，点在罗峰眉心。
一股温暖的能量涌入，在他识海中凝聚成九枚金色的“时间符文”。
“这是‘时间锚’，可以减缓你身体的时光侵蚀。”林天说，“有它在，你出来后生理年龄只会增加到五十八岁，而不是七十三岁。”
“谢师尊。”罗峰感激道。
“还有这个。”林天又递给他一个玉瓶，“里面是‘魂源液’，每十年服用一滴，可以滋养灵魂，助你突破《夺舍秘术》。”
罗峰郑重接过。
“记住，五十五年，不仅是修炼时间，也是……”林天看着他，“问心的时间。”
“夺舍金角巨兽，本质上是一场灵魂战争。你需要足够的意志，去对抗它的本能，去消化它的记忆，去……成为它，又不失去自己。”
“这五十五年，我会每隔十年，让徐欣通过特殊通道给你传递一次外界信息。但除此之外，你都是一个人。”
“孤独，是心性最好的磨刀石。”
罗峰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
“弟子，准备好了。”
林天点头，让开道路。
罗峰踏入银色漩涡。
身影消失的瞬间，漩涡封闭。
密室里，只剩下林天一人。
他站在原地，沉默许久。
然后轻声自语:
“五十五年……希望够吧。”
“毕竟，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时间。”
他转身离开密室。
门外，洪和雷神在等待。
“师尊，罗峰他……”洪问。
“闭关了。”林天说，“二十天后出关。”
“那这二十天，我们做什么？”雷神摩拳擦掌。
“你？”林天看了他一眼，“去太平洋，把那些被催化晋升的王级怪兽，清理一遍。记住，要活捉，不要杀。”
“为啥？”
“因为……”林天望向东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们需要一批‘实验体’，来测试‘反控制符文’的效果。”
“既然诺岚山家族能用符文控制金角巨兽。”
“那我们，也能用符文……反控制那些被它催化的怪兽。”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雷神眼睛亮了:“这个老子擅长！”
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天叫住他，递过去一枚玉简，“这是《奴兽印》的基础篇。先练会了再去。”
“好嘞！”
雷神接过玉简，化作雷霆消失。
洪看向林天:“师尊，那我……”
“你去一趟极限武馆总部。”林天说，“那里，有一个人，该醒来了。”
洪一怔:“谁？”
“一个……沉睡了三十年的人。”林天眼中闪过复杂之色，“告诉她，她的儿子，需要她的帮助。”
洪瞬间明白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
“您是说……她？”
“对。”林天点头，“‘光暗圣者’，姬明月。”
“三十年前，以一己之力镇压太平洋兽潮，力竭沉睡的那位。”
“现在，是时候让她回来了。”
“毕竟……”
林天望向太平洋深处，那个正在脉动的红色胚胎。
“对付星空巨兽，最好用的，永远是……”
“另一头星空巨兽。”
洪深深吸气，躬身:
“弟子，明白了。”
他化作光暗流光，消失在天际。
林天独自站在昆仑山巅，衣袂在风中飘动。
他的目光，穿透万里云层，穿透深海黑暗，看到了那个胚胎内部——
一个尚未成型的、蜷缩着的、金色巨兽的轮廓。
而在胚胎周围，那些扭曲的、属于诺岚山家族的符文，正如同病毒般，侵蚀着它的灵魂。
“诺岚山……”
林天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既然你们想玩。”
“那本座，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他抬手，在虚空中刻下一道符文。
符文一闪，没入空间，消失不见。
那是……跨宇宙传讯符。
目标:鸿蒙天荒，诸天圣师联盟。
内容只有四个字:
“准备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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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深处，马里亚纳海沟。
黑暗，寂静，压力足以压垮潜艇。
但在海沟最底部，那片连探测器都无法抵达的区域，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那是一个直径百米的、半透明的“卵”。
卵内，一头浑身覆盖金色鳞片、头生独角的巨兽，正在沉睡。
它的心跳，缓慢而沉重。
每跳动一次，都会引动方圆千里的海洋能量。
而就在它的心脏位置，有一个针尖大小的黑色符文，正在缓缓旋转。
那是诺岚山家族的信标核心。
此刻，符文正在吸收从胚胎心脏泵出的血液，将诺岚山家族的血脉印记，一点点刻入这头星空巨兽的灵魂深处。
进度:3\/9。
还需要六次心跳，六个音节，六次……侵蚀。
届时，这头本该纵横宇宙的星空巨兽，将成为诺岚山家族最忠诚的奴仆。
最强大的兵器。
海沟上方，数万米处。
雷神悬浮在深海中，浑身缠绕着隔绝水压的雷霆屏障。
他看着下方那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咧嘴一笑。
“嘿，老子的‘奴兽印’，正愁没地方练手呢。”
“先从哪头开始呢……”
他的目光，锁定了三百公里外，一头刚刚晋升王级、体长超过两百米的“深渊章鱼”。
“就你了。”
雷霆炸响，身影消失。
深海之中，狩猎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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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美利坚，内华达州，51区地下三千米。
一处被重重封印的医疗舱内。
一个沉睡在营养液中的女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容貌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但那双眼睛，却仿佛看过了千百年时光。
光与暗，在她瞳孔中流转。
“三十年了……”
她轻声自语。
然后，她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姬前辈，圣师有请。”
女子——姬明月，光暗圣者——缓缓坐起身。
营养液从她光滑的皮肤上滑落。
她的目光，穿透层层金属墙壁，望向东方。
“圣师……”
“终于，来了吗。”
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那笑意中，有期待，有战意，也有……一丝如释重负。
“等我，儿子。”
“妈妈，来帮你了。”
医疗舱的舱门，缓缓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