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冰冰的，但声音明显的消沉和落寂。
他道：“卿之，抱歉。”顿了下，沉吟了几秒，“能让我和烟烟单独聊会儿吗？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十分钟。”
霍九卿稍侧首，一双漆墨的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也就两三天吧，这男人颓废的胡子拉碴的，落拓的不像话。
霍九卿将林淑华放下了，深看了眼秦鸩，波澜不惊的口吻：“就十分钟。”
“嗯。”
霍九卿离开了，林淑华这才拉过一只椅子挨着秦鸩的床沿坐下。
林淑华从未见过秦鸩长胡子的样子，这胡子拉碴，眸底猩红，但五官却冷艳逼人的模样，让她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打趣的笑道：“哥，你照镜子了吗？”
秦鸩皱眉：“嗯？”
林淑华轻笑：“你还别说，你这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样子，还挺帅的。现在小姑娘都喜欢这样的。”
秦鸩一双冷艳的狐狸眼妖魅的亮了一下，问：“小糖果怎么不喜欢？”
林淑华尴尬了，她笑：“你不是没给人家留下好印象么？”
秦鸩夹紧眉头，完全没有那种他有问题的觉悟。
他质问：“还要我怎样？我对她和钱家人已经够宽容了，还要怎么伺候？”
林淑华无语的翻白眼：“你将人家肋骨都打断了，你那叫宽容，叫伺候？”
秦鸩眉头深皱，下颚线绷的又冷又硬，森森然的口吻：“他亲她，是他自找的！”
“你们中间有五年未从谋面，小糖果现在也完全不记得你了，即便她现在就是结婚生子，那也是她心甘情愿，你无权干涉。”
最后五个字，将秦鸩跟刺激到了。
他语气很重：“我是他丈夫，怎么无权干涉？”
林淑华真是不忍心在秦鸩伤口上撒盐了，但她觉得不让他清醒的疼着，他都认不清现实。
她严肃的口吻：“你对我吼什么？吼了也没用。你是他丈夫？你们当初结婚证都是假的，你们合过法吗？你当年除了给了她一个看起来梦幻般的世纪婚礼，你还给过她什么？是关心，是呵护，还是疼爱？你除了每天对她呼来喝去，对她冷嘲热讽，对她冰冷莫测，你可有对她半点好过？你将她弄的遍体鳞伤，你还有理了？”
秦鸩不说话了，他眼眶血红的厉害，随后漫出微微的湿润。
他微微合上眼皮，盖住眼底那些翻滚云涌的涩意，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了。
他这个样子，林淑华倒是不忍心了，可是她还是要说。
她道：“五年前，你从未善待过她。五年后，老天怜惜你，可怜你，让你和她有了再次重逢的可能性。结果呢，你非但不好好珍惜，你还将这个事情弄的糟糕的再也不能糟糕。”
“你一出手，就打了她的救命恩人。你知道救命恩人意味着什么吗？”
秦鸩眉骨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掀眸看向林淑华，不置一词。
林淑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他，指着自己，道：“你看看我，我就是嫁给了对我有救命之恩的男人，这就是救命恩人对女人的影响力，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