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接过支票,手都有些抖。
他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原本还以为要磨上几天。
“好好好,我这就写意向书!”
丁思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八千万的交易,前后不到半小时就定下来了?
这个王臣到底是什么来头?
顾清荨则深深地看着王臣。
这个男人做事果断,眼光毒辣,而且明显知道这套房子的价值——不是现在的价值,而是未来的价值。
签完意向书,赵先生握着王臣的手:“王先生,谢谢您!说实话,这房子卖给您,我放心。您一看就是懂它的人。”
“赵先生客气了,”王臣微笑道,“祝你美国之行顺利。”
送走赵先生,丁思纯也要告辞了。
临走前,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清荨一眼,小声说:“清荨,你这朋友不简单啊。”
顾清荨只是笑笑。
胡同里只剩下她和王臣两个人。冬日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胡同里剩下她和王臣,丁姐三人。
冬日的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老师,今天真是让我开眼了,”
顾清荨轻声道,“八千万的房子,您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定了。”
王臣看着她:“房子值这个价。再过十年,你再看这个价格,会觉得便宜得像白捡。”
顾清荨心中一动。
这个男人不仅有钱,还有超前的眼光。
“今天多亏了顾小姐帮忙,”
王臣诚恳地说,“要不是你,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合适的房子。”
“王老师叫我清荨就好,”顾清荨低下头,耳根微红,“能帮上您的忙,我很高兴。”
王臣点点头:“清荨,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和丁小姐吃个晚饭吧,算是感谢。”
“思纯姐晚上有事,”顾清荨说,“不过……如果王老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您吃饭。”
“那更好,”王臣笑道,“就我们两个,说话也方便。”
还是长城饭店,还是那个大厅,还是那架钢琴。
但今晚的气氛完全不同。
顾清荨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王臣点菜。他点得很简单,但每道菜都很精致,还特意要了一瓶不错的红酒。
“清荨,你有什么忌口吗?”王臣抬头问她。
“没有,”顾清荨摇摇头,“王老师点的我都喜欢。”
菜上得很快,两人边吃边聊。王臣问起顾清荨学琴的经历,问起她对音乐的理解,问起她未来的打算。
顾清荨说得很投入。
很少有人这样认真地听她讲音乐,讲艺术。
家族里的人只关心她能不能用才艺为家族增光,能不能在联姻时增加筹码。
而王臣不同。
他听得认真,偶尔插话,总能说到点子上。
“音乐是时间的艺术,”王臣说,“它存在于流逝的每一秒里,却又能在人的心里留下永恒的痕迹。”
顾清荨怔住了。
这句话,简直说出了她心中对音乐最深的感受。
“王老师……”她喃喃道。
王臣笑了笑,起身走向那架钢琴:“清荨,为了感谢你今天帮忙,我送你一首曲子吧。”
大厅里的客人们都看了过来。
有人认出了顾清荨——这不是顾家的才女吗?
也有人认出了王臣——这不是前几天在这里弹《富士山下》的那个男人吗?
王臣在钢琴前坐下,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前奏响起,温柔如水的旋律流淌出来,像月光洒在静谧的湖面上。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
他低声吟唱起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歌词简单却深情,旋律优美而动人。
顾清荨屏住了呼吸。
这首曲子……她从来没听过,但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她的心上。
大厅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音乐里。
有人闭上了眼睛,有人轻轻跟着哼唱。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王臣走回座位,顾清荨还沉浸在刚才的旋律里,眼眶微微泛红。
“这首歌叫《城里的月光》,”
王臣从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纸,上面是工整的五线谱和歌词,“送给你。”
顾清荨接过谱子,手有些抖:“王老师……这太珍贵了……”
“曲子创作出来,就是希望被懂它的人听到,”
王臣微笑,“清荨,你是个懂音乐的人。这首曲子在你手里,会比在我手里更有价值。”
顾清荨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从小到大,她听过太多赞美,收到过太多礼物。
但从来没有一样礼物,像这几张谱子这样,直击她的灵魂。
“谢谢您……”她哽咽着说,“王老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好好弹它,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王臣温和地说。
饭后,顾清荨坚持要送王臣回去。
在车上,她轻声说:“王老师,明天我陪您去办过户吧。我有个堂哥在房管局,能快一些。”
“好,那就麻烦你了。”王臣没有拒绝。
车停在上官明月家胡同口,王臣下车前,顾清荨突然叫住他:
“王老师!”
王臣回头。
顾清荨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以后……我能经常向您请教音乐吗?”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王臣看着她,点了点头:“随时欢迎。”
看着王臣走进胡同的背影,顾清荨靠在车座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手中还紧紧攥着那几张谱子。
《城里的月光》。
她轻声哼起旋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也许,人生的转机真的来了。
王臣回到小屋时,上官明月和丽影已经回来了,婉儿在床上睡得正香。
“王臣哥,你回来啦?”上官丽影正在收拾屋子,看到他,眼睛一亮,“吃饭了吗?”
“吃过了,”王臣脱掉外套,“今天和顾小姐一起吃的。”
上官明月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公司的文件:“房子看得怎么样?”
“定了,”王臣在沙发上坐下,“后海边上的四合院,四进四出,带花园,装修得很好,可以直接入住。”
上官明月和丽影都愣住了。
“定、定了?”上官明月结结巴巴地说,“多少钱?”
“八千万,现金。”王臣说得很平静。
姐妹俩倒吸一口凉气。
八千万!这是什么概念?她们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物有所值,”王臣继续说,“明天就去办过户。清荨说她有亲戚在房管局,能快一些。”
上官明月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顾小姐……对你很上心。”
王臣看了她一眼:“她是个懂音乐的人,我欣赏她的才华。”
这话说得坦荡,却又留有余地。
上官明月点点头,不再多说。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那……我们什么时候搬?”上官丽影小声问。
“过户完就可以,”王臣说,“那边什么都有,我们带些随身物品就行。这小屋可以留着,偶尔回来看看。”
夜深了,姐妹俩都睡了。
王臣躺在沙发上,却没有睡意。
今天和顾清荨的相处,让他对这个世家小姐有了更深的认识。
她聪明、敏感、有才华,也有野心。
更重要的是,她渴望挣脱家族的束缚,渴望真正的自由。
这样的人,如果用好了,会是一把锋利的刀。
而四合院的购买,不仅解决了住处问题,更是一个信号——他王臣,要在北京扎根了。
从上海到北京,从舞厅小弟到商业新贵,从末世挣扎者到如今手握资本、身边红颜环绕的男人……
这条路,他走得比想象中更快。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痕。
王臣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顾清荨接过谱子时感动的眼神,浮现出上官明月温柔的笑容,浮现出婉儿叫他“爸爸”时的小脸。
这些女人,这些羁绊,都是他在这条路上收获的珍宝。
但路还很长。
陈飞金那边,棋子已经布下。
付红影、陈雪凝、顾清荨……一张针对那个黑道大佬的网,正在悄然编织。
而他自己,也要加快步伐了。
“北京……”王臣轻声自语,“我来了。”
月光如水,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