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时的嗓子是真的好，眼下虽然刻意压低，里面那股子甜美是沙哑风的方清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又或者说，兴许是方清太过于想秀自己的外文优势，导致她选错了歌。
总之无论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季帆都觉得，这一场柳时才是红花，方清是绿叶。
曲过四首，到了最后一首宋晏的。
柳时和宋晏敲定的歌曲是凉凉。
虽然柳时觉得，这首歌名的寓意不太好。
这算是一首对唱情歌，尤其对方是宋晏这个敏感的人。
也不知道白季帆会不会有点生气？
最后在忐忑中，宋晏和柳时上台了。
在场所有人，除了宋晏、柳时和白季帆外，没有人知道宋晏对柳时的心思，因此现场一片和谐。
凉凉这首歌的前奏悠长，先是柳时先唱：“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女声不同于之前那首歌曲的甜美，这一次柳时的声音略微沙哑，很御姐范。
第一次和柳时站得这么近，还是和她同台演出，宋晏的手心已经出了汗。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压低声音唱道：“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相比之下柳时的心态就稳了很多，她双手握着话筒，半阖着眼皮，以很陶醉的状态进入了副歌部分，“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一来二去，歌曲已经快结束，而歌曲最**的部分也到来。
柳时根据他们事先排好的动作，换成两个人面对面的姿势，她高声唱：“凉凉十里何时还会春盛，又见树下一盏风存……”
一边唱，她没有握着话筒的那只手和宋晏的手渐渐朝对方伸过去。
对面女生站在灯光下，眼睛微眯，里面好像揉碎了星光，让人移不开目光。
她明明没怎么化妆，也只穿了一个简单的背带裤，可是却让宋晏有一瞬间，忘了歌词。
空气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宋晏本该已经开始唱了，可是现场只有伴奏的声音。
柳时眉毛一跳，提高声音接了下去，“……有意流水无情……”
她眉头微皱，看向宋晏的眼神带了不解和提醒。
宋晏猛地惊醒，听着音乐往下接：“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两道声音一同唱了这句，提前开始了合唱部分，竟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
后来，柳时把这种效果归结于——
她长得好看，唱得也好听。
而下面的白季帆，看着台上那两个离得很近的两个人，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他竟然觉得，这两个人很配？
柳时年轻，宋晏也年轻。
好死不死的，后面传来了女生的窃窃私语，“白总都三十了！老男人了！宋晏才十九！和柳时差不多岁数！”
然后又传来另外一个女孩的声：“你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