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走廊很寂静。
柳时等着等着，心情不免焦躁起来。
第N次垂头看表，边上终于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柳柳，姐。”
两个人互看一眼，随即起身。
白季帆的脸色依然不好看，面部肌肉都在紧绷着，显然那边的事情并不顺利。
他的目光掠过柳时，落在白季欣脸上，“先回家吧，姐。”
“……”白季欣定定看他一眼，犹豫着问：“很糟糕吗？”
白季帆冷笑，“是有点，医院这边先把他们赶出去了，走前他们扬言要你赔命，不然就去告你。”
白季欣的神色变了变，但好歹心里承受能力在那，她还是能够站稳的。
边上的柳时望向白季帆那张冷冽的脸，紧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行。”
白季欣脸色微微发白，“我和院长说一下，可是季帆，明天我有一台手术，很重要，我必须回来。”
白季帆稍微点头，“成，爷爷那边我还没有告诉他。”
白季欣了然。
老爷子年纪大了，自然受不了这种刺激。
柳时和白季帆陪着白季欣找了院长之后，白季帆找人送白季欣回去，自己和柳时去手术室门前等着。
家属们早就被医院以影响手术进行为理由轰走，现在手术室前面一片寂静。
两个人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白季帆将手支撑在腿上，眉目冷漠，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季帆像是终于想起了旁边还有个人，他抬眸看柳时，“我姐和你说了事情经过吗？”
“嗯。”柳时乖乖点头。
白季帆瞧见她眼里的小心翼翼，心中一动，将手覆上她的。
“我也从家属那听来了一份，你复述一遍，我看看能不能对上。”
柳时垂眼看着他的手，往他旁边凑了凑，将白季欣的话一一复述给他听。
末了，她听到白季帆冷笑出声。
柳时对他这种笑一贯有些发憷，因而身子都是一颤。
“那边家属说是我姐超速，而他们是正常过马路。”
柳时有一小点的惊讶。
按理来说，那路段没有监控，白季欣的行车记录仪也坏掉了，他们家属为了多得赔偿，肯定会向着对自己有利那方面说。
只是，依照白家这样的作风，家属再怎么蠢笨，也应该知道，最好的是要钱，而不是要她赔命。
主动搭上他的手，柳时开口询问：“那边的路上，紧急刹车可以找到痕迹吗？”
“没有。”白季帆长叹一声，口吻中夹杂着无奈，“那边事后下过雨，什么痕迹都没了。”
土道下过雨之后，车轮印什么的自然是没有了。
这下柳时彻底噤了声。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沉默良久，柳时弱弱出声：“诶……对了，今天我收到一份从M国来的快递，我让他放在丽水小区门卫了。”
“哦。那是你的生日礼物，本来六月末就能到，不知道怎么拖到了今天。”
柳时惊愕片刻，愣愣地点头。
她的生日礼物？六月末？
看来白季帆是在五月末左右选的，而那时候，他们还在冷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