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侧眸看向自家妈妈，还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佳悦还小。”唐渊的眼神随着许文君的身影移动，挑明道：“您有什么话，直说吧。”
唐夫人的脸色闪过一丝尴尬，她这个儿子对她永远都是这样，冷漠直接。
“行，那我就明说了，你记不记得你刚带她来时，我说过什么？”
唐渊略微想了想，唇边似笑非笑，“当然，您说，我们唐家不缺一个童养媳。”
“记得就好，那么你当时答应我的，你忘了吗？”唐夫人抓着栏杆的手指屈起，她微微仰视着唐渊，不错过他脸色的任何表情。
唐渊没有立刻回答她，思绪飘到了很久以前。
八年前的那一天正值年间，风雪很大。
他带唐佳悦回去的时候，唐家的人几乎都在，唐佳悦躲在他身后不敢出来。
而他的母亲，坐在主位旁，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了一句：“我们唐家，不缺一个童养媳。”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对小丫头没兴趣。”
停顿了一两秒，唐渊补充道：“这是我当时的回答，也是现在的，您大可放心。”
唐夫人微蹙的眉头终于舒展，语气也柔和不少，“对你我一向是放心的，只是阿渊，佳悦已经长大了，你们刚才那种行为，是不是不太稳妥？”
唐渊拧眉，放在以前他肯定直接反驳，可是想到小丫头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到嘴边的话便变成了：“我知道了，不会有下次。”
唐夫人彻底放下心，从小到大唐渊答应她发事还没有食言过。
旁敲侧击提醒了唐渊私生活尽快稳定下来后，唐夫人愉悦地离开。
唐渊则心情不怎么好，原本他和唐佳悦没什么，叫她这么一说，好像他们真有什么了。
吐出口气，他移步到窗户旁，开始抽烟。
柳时坐在沙发里，沙发很软，现场温度适宜，她险些睡了过去。
如果江筱筱今天没因为发高烧而来不了的话，她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么闲。
“这么无聊？你男人没陪你？”
熟悉的男声让柳时眼角一跳，偏头看去，果然是沈云霄。
柳时无奈地别开头，“我记得在邺城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沈云霄一愣，随即笑，“在邺城的时候，是我没认清对你的感觉。”
柳时：“……什么？”
沈云霄面不改色地抿了口酒，“意思就是，我对你有意。”
“哦。”柳时的语调有些倦了，“我知道。”
这下轮到沈云霄傻眼，他差点被酒呛到，脸色古怪地问：“你知道？”
柳时的眼睛一直看向白季帆的方向，因而和沈云霄说话多了点敷衍，“你高一的时候，有次喝醉了，给我表白，不过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你现在再来说对我有意，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沈云霄脸色更加别扭，他，给柳时表过白？可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起来……他喝多了之后的确会忘记自己做过什么。
看着柳时带着浅笑的侧脸，沈云霄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良久，他说：“那事我不知道，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