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回去了。”柳时垂眸看着涂了褐色药膏的手背，嘟囔着岔开话题，“真丑。”
白季帆：“……”
一言不发地给她的脸涂完药，他淡声道：“衣服掀起来。”
柳时抿着唇把衣服掀起来，白季帆拿出双氧水给她消毒。
他的语气略带感慨，“这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柳时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那次她也是和柳宁打架，然后被他带回丽宫别墅，好像每一次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看见。
那夜白季帆羞辱了她，她也没有对他动心。
现在想想，这段时间过得像梦一样，恍惚而快速。
她轻声回：“嗯。”
后面的过程都在沉默中完成，末了，白季帆收拾了东西，自己出去盛粥。
柳时则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放进柜子里，等看到白季帆送的东西时，她默了片刻，然后把它们放在柜子最里面，不打算再穿戴了。
余光瞥到垃圾桶，一个药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鬼使神差地，柳时捡起了药盒，药盒里还有药，看起来只吃了一两片，主治功能是一堆关于胃病的。
柳时瞳孔微缩，白季帆到丽水时间不长，所以……这药是他刚吃的？
她记得胃出血这个病，很难有对症的药，白季帆是因为这药没用才把它扔了？
咬了咬唇，她把药盒放回去，然后把门开了一条缝。
屋外白季帆靠在沙发上，旁边的饭桌上放了一碗粥。
他一手按住胃，另一只手夹着烟。
距离有些远，再加上烟雾缭绕，柳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看了能有一分钟，柳时轻轻关上了门。
白季帆那样的性子，一定不希望这时候有人去打扰他吧。
想到这个男人平素的样子，柳时心中的感慨越发的重。
果然人活着，都不容易。
白季帆这样的人都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第二天就接着工作……
心里涩涩的，柳时觉得自己有病。
明明前一秒还为他派王琛跟着自己恼怒，现在却因为他一个动作觉得心疼。
她打开电脑，决心给自己找点别的事做。
她的小说存稿快用完了，再不写的话，她的全勤估计就没了。
她自认为手速还不错，时速四千多字，可偏偏她此刻卡住了。
没错，卡文了。
盯着电脑能有五分钟，柳时哀叹一声，整个人趴在电脑桌上。
胡乱想着接下来的小说剧情，柳时渐渐合上眼皮。
屋外，直到胃疼缓解了一点，白季帆才停止抽烟。
随意扫了一眼，才发现他已经抽了半包烟了。
掩去眸中的痛苦，他起身回到屋中。
小姑娘已经睡着了，电脑的页面停在柳时小说的大纲上。
白季帆粗略扫了一眼开头，是古代小说，男女主由不小心一夜情开始，迫于那个时代的压力，男主娶了女主。
在心里笑了一下柳时的想象力，他伸手欲把柳时抱到床上去。
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柳时皱眉轻哼一声，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白季帆把她放到床上，附耳去听。
“爸……我没有勾引他……你听我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