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个港口点落手指，沿着周围的马路与菲萝父母出事地点连在了一起，那一刻，菲萝也静静站在了我的身边，红色的眼睛开始发红。
颜霸看到给菲萝默默递上了餐巾纸。
菲萝拿着餐巾纸，坚强地没有让眼泪掉落。
颜霸轻叹一声，拍了拍菲萝的后背，看向我：“菲萝把他爸妈的事偷偷告诉我了，所以我决定一定要帮她！”
颜霸忽然凶狠起来。
我们都知道，颜霸其实是有点“胆小”的。
不是怕坏人，怕战斗那种胆小。
而是在规则制度前有点怂。
说好听点，是遵守规则，有极强的服从度。
说难听点，就是怕来事，怕惹事。
我也拍拍颜霸壮硕的后背，加重语气：“做得好！霸！”
颜霸又有点怂怂地看我：“老大大，我帮菲萝是因为我们是伙伴，有过命的交情，你……又为什么帮她？这案子跟你没什么关系，而且又危险，如果老大知道我们让你……”颜霸越来越怂了，说话都成了嘟囔，“加入，他会活剥我们皮的……”
菲萝也匆匆擦了眼里的眼泪，认真地抓紧我的手：“小瑶，我真的很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但霸说得对，再下去，这案子太危险了。”
我保持我的豚设，淡定看他们：“现在不是还没查到吗？难道因为这个案子与我无关，我就不能帮忙了？你们也想像涅昶那样把我踢出调查吗？”
菲萝神情尴尬：“我们不是……”
颜霸也一脸紧绷，那种像是得罪了主人的紧张：“老大大，我！”
我淡定扬手：“我的确是只水豚，我们水豚也的确情绪稳定，但不代表我们心里就没有很强烈的是非观，我豚爸豚妈都是警员，他们从小跟我说过走私两脚兽的事，我对此很气愤！”
我努力压住我两脚兽的愤怒，让脸上的愤怒看起来尽量是水豚的气愤：“所以这次我要加入到你们的调查里，你们有你们警探的思考模式，我有我的，我们或许能找出线索呢？”
我真挚并坚定地看着菲萝。
菲萝也感激地看我。
我们忍不住拥抱，将彼此抱紧，菲萝，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但是，我相信，我们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颜霸也不再说什么，就是眼睛湿润了，一个大个儿，在我们两个直到他胸口的小个儿身边哭。
“你哭什么？”菲萝立刻嫌弃。
“对不起，没忍住，呃——老大大好勇敢——”颜霸蹲一边哭去了。
我和菲萝都表情呆滞，所以，这个哭的点在哪儿？
我们两个摇摇头，不管她。
我喝口酒提神。
菲萝看着我画出的线：“我也怀疑过这个港口有问题，但是局里对它的相关记录很少。”
“这个妖界货运港口也归界务司管理，有时候界务司关键能去他那里抽检。”我随手取出了我的工作平板，根据地址查出了这个港口的讯息，“这个港口归敖氏。”
“敖氏？！”菲萝惊讶，立刻气氛，“难道他们！”
“先别急，这个港口是租用制的，也就是敖氏建造了这个港口，拥有这里的土地，但他把港口的使用权给租了出去，他们自家的东西不往这里走。”
菲萝了然：“所以敖氏只是收租金？”
“是，如果想知道当天这里到了什么货，还是得去他们港口调查，因为我们界务司关检这里只有进入进口的货物，但港口这边还会有妖界的货物运送。”
菲萝点头：“这个我知道，但如果这个港口没有出过事，我们警务司很难介入，更别说界务司的司长就是敖司长。”
菲萝一脸无语地看我。
我想了想，能突击检查港口货物的，界务司抽查可以，但最近界务司没有安排。
税务抽检也可以，但妖界税务司我们都没熟人。而且以我和菲萝的人脉，那也仅仅是东大学生，又有什么话语权突然去人家港口突击检查？更别说这港口还是敖氏的。
妖界大佬之所以会出钱租敖氏的港口，也是看到了敖氏的地位。
虽然妖界订立了一系列法律，但妖界遗留下来的很多传统依然没变，比如讲究地位尊卑。
各司各局都会给敖氏这个面子。
在人界，如果怀疑这个集装箱码头有走私现象，要进行突击搜查时，发现有人偷偷通知对方叫出卖。
但在妖界，颗真的会明着通知的！
对此，我也很无奈。
就像一些陈旧观念无法改变一样。
这种在我们眼中陈旧腐朽固化的思想，之所以能在妖界一直留存，也是跟老妖族长生有关。
“我们先看看当年到了那几家的货，先排除一下。”我对此也有点无奈，只能先整理我们手中现有的信息。
仅仅这些，就已经很多了。
我在菲萝认真的目光中也运用手中的权限调出了当年那天从关键口离开的货物清单。
“我来打印！”菲萝掏出了一个大头怪。
大头怪只有头，一只眼睛，有打印机那么大。
菲萝将我的平板放到他面前，大头怪开始张开嘴，然后，一张张纸就吐了出来。
我也是稀奇了。
别看我从小在妖界长大，但就我这点生活范围，还真有不少妖怪连我这样的妖民都没见过。
“这个是……”我指着大头怪。
这到底是头变成了妖怪，还是妖怪只剩下了一个头？
“这是打印机成精了。”菲萝憋着笑说出了答案，然后一直看着我，估计是想看我知道后的表情。
我也没让她失望，嘴巴开始慢慢张开，完全呆滞。
果然还是我……见识浅薄了……
颜霸又回来帮忙整理打印出来的纸，他哭完了。
菲萝继续憋笑：“这是从嘴里出来的，我上次还见过一款从屁股里拉出来的，你要不要？”
“谢谢！”
“噗嗤，哈哈哈——”菲萝还是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忍不住追问：“那……有味儿不？”
“吭哧，哈哈哈——”菲萝笑得直不起腰。
“没味儿。”颜霸认真回答，“但他们如果排泄，会出来废纸，像碎纸机那种。”
“……”谢谢，我我知道了，他们拉“面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