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时，这才注意到，那会儿在律所手机静音时，陆祥打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以及十多条微信。
马上脸色就拉了下来。
“怎么了？”
俩人说好一起去吃午饭预祝合作顺利呢，杨齐一看姚珊灵这表情，就问：“你要是有事，我拿合同回去放你总监那儿？”
“呵呵，”姚珊灵艰涩一笑，说，“没事，房东催缴房费呢。”
“那，好吧……”
1点多的午饭，俩人都吃的有些兴趣索然。
期间并没像早上吃包子那样和谐美好，反而气氛冷清清的。
除了嘴巴嚼饭菜的“咔嚓咔嚓~”声，再没别的动静。
回到公司，姚珊灵将杨齐签好字的合同在自己工位妥善放好，这便跟业务发展部总监请了个假。
她说自己不舒服，想休息半天。
总监以为是她为了合同才累的，很快就批了。
五分钟后，珊瑚海路与金鑫路十字西北角。
“杨齐。”
姚珊灵远远喊了一声，急急赶了过去。
“嗯？”
那会儿看她上楼两人分开之际，杨齐已经说过，自己马上就要赶往已经定好机票的飞机。
他转过身来，惊讶地盯着一脸沉郁的姚珊灵，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师傅，停下！”
伸手拦下刚好开过来的出租车，姚珊灵拉起杨齐就钻了进去。
关上车门，听姚珊灵说的是机场地址，杨齐有些愣愣地看着她，问道，“你不去上班了？”
“别说话。”
姚珊灵身子一侧，将头枕在杨齐左上臂，没多久就，委屈巴巴地哭了出来。
哭着哭着，就说起了俩人分手不久后的一段往事。
“你还记得吗，”姚珊灵将依偎在杨齐身上的身体，又挪近了几分，抽抽噎噎地说道，“当时咱俩分手不久，有次电话跟我说了新女友的情况，我说，你800分钟的通话，可不可以分给我300分钟？”
“哎……，”杨齐知道，自己的纠结反复没搞明白，却不知为何这姚珊灵先沦陷了，叹了口气，便接道，“那是在那个厂子的宿舍，那天晚上，我靠睡在沙发上，无意说起自己新办的手机卡，说到了套餐内容，你就那么说了，结果你说完，我空了很久没有说话……可是，可是你现在已经有了稳定的……”
“唔……”
姚珊灵慌忙仰起身子，左手捂住杨齐的嘴，说道：“我不要你说下面的话，好不好？”
她那再熟悉不过的、像猫一样的可怜兮兮，让杨齐忍不住就动了宠溺的冲动。
一直尴尬悬在姚珊灵头顶半空的左手，这才缓缓搭在她肩上。
“好！”
“嘻嘻……”
前排吃瓜师傅歪头一笑，想：现在的孩子啊……
却听后排那女孩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来送你吗？”
“为什么呢？”杨齐感受着熟悉的味道，左手也夹紧了些，下巴磕在姚珊灵头发上，轻轻点了点。
“事情，还要从那天在夜市遇到你说起……”
姚珊灵尽量简短地说完了这些事，又道：“本来我觉着没什么，我觉得我的心思动摇，有他蛮不讲理幼稚的因素，但我觉得更多的还是，还是——”
嗫嚅一会儿，续道：“还是因为你的心思细腻，让我有了恍惚的感觉。”
说话的人说得迷迷糊糊，前排吃瓜师傅听得云里雾里，但只有当事人的杨齐和姚珊灵，互相默契地看了彼此一眼。
“哎，怪我，我应该对你更客气一些的。”
杨齐说完，忍不住摇头浅笑。
很明显，这句话，他自己都不信。
他性格就这样，改不了的。
姚珊灵也不反驳，因为她心里清楚：“不可能的，你本来就是这样，即使我跟你第一次认识，你也会那么做的。”
去机场的路不仅漫长，好像还挺堵的。
杨齐心里现在就有一个声音不断祈祷：“要是机场没那么远，路也不堵多好。”
或许是对美人在怀的迷恋，才叫他渐渐失了心智。
虽然接下来的一句话，他还在逞强：“虽然他刚才的行为让你彻底失望，但是我想，你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我不可能在珠市安家的。”
姚珊灵嘟起嘴，反驳道：“先不说你安不安家……就你前半句，你是觉得，仅仅是因为你的出现，他才这样的吗？”
杨齐“呵~”地一笑，问：“不然呢？”
“在我跟他相处的半年里，他因为这种莫须有的误会和怀疑，不知道跟我闹了多少次了，主要他是我舅舅舅妈介绍的，几次我跟他吵架后，舅舅舅妈就劝我，说他知根知底，是个过日子的，我也觉得跟人相处挺累，也不想再找第三个人了，想着，过日子嘛，跟谁过不是过，所以，就这么勉强跟他处到现在。”
原来如此。
顿了顿，姚珊灵又续道：“所以即使你不出现，我迟早都要跟他分开的。”
杨齐想：所以，我成了背锅的？
笑了笑，想了想，忽然面露忧色，说道：“可是像这种男生，突然被分手，他会不会纠缠你？”
“应该会吧，我平时也没少刷短视频的。”
说着，姚珊灵忽然瞪大眼睛，问杨齐，“你这话说的，好像我还跟以前一样幼稚，不懂两性相处的常见情况？”
以前没分手时，杨齐没少这么说。
或认真，或开玩笑。
但不管哪种语气，当时的姚珊灵，的确没当回事。
她只觉得，她只是简单撒个娇，享受一些女朋友该享受的男友福利，有什么错？
“以前，我确实……，”想到过去，姚珊灵忙吐了吐舌头，说道，“好像真有些幼稚？”
“都过去了……”
车子终于停在金湾机场时，坐在车里的姚珊灵，却紧紧拽着已经下了车、隔着车窗跟自己告别的杨齐衣角：“能再陪陪我吗？”
俩人刚才在车上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基本上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傻瓜，”杨齐蹲下身子，像以前那样，宠溺地、温柔地摸了摸她头发，笑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再说了，合同都签了，接下来可有的你忙了吧？”
“讨厌！”
轻飘飘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感情的两个字，却成了压垮杨齐这匹、不知是否要闯入姚珊灵生活的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杨齐无奈又宠溺地笑笑，只好站起身，打开车门，探手将姚珊灵抱了下来。
跟抿着嘴憋着笑的司机师傅付了车费，关好车门，把背上的小背包挪到身前，然后蹲下身子，将一脸笑意的姚珊灵、像爸爸背女儿那样背在身上，脚步沉稳地朝航站楼入口走去。
上次是送聂蓁蓁，这次是被姚珊灵送。
但老套的情景，却不可免俗地再一次在杨齐和姚珊灵身上上演。
与聂蓁蓁不同的是，姚珊灵则是更加大胆地，跨骑在站得笔直的杨齐身上，忘情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