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问猛地看向天际。
傻眼了。
白倾予翻着白眼卡着脖子，还在一扭一扭的往两边爬。
而公正神，早已消失不见！
“卧槽！”姜问两手比了个大手势：“公正神呢！”
“那么大一个公正神呢？”
溪胤等人仰望天际，沉默了。
许久，叶明风叹息一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公正神看见被自己承载无限希望的后辈，以及自己最中意的神格传承人这副模样，嫌丢人就回到小师妹身体里了呢？”
有道理！
姜问九人摩挲下巴，齐齐动作一致点头。
“我说！！”有路人终于忍无可忍：“你们但凡看看你们小师妹现在什么样子呢？”
“再等等你们小师妹就要成为第一个拿到气运，就惨死于被瓜子噎死的人了啊！！”
姜问九人：“有道理~”
路人不想说话，路人默默离开。
白倾予好不容易被姜问卡着脖子拖回地面，并给了她后背一个大肘击，终于救回了狐命，这才回归十人大队伍。
十人飞快对视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蹲下了身，围成一个圆圈，窃窃私语。
离十人小圈只有一米距离的众路人：“……”
真不拿他们当人看了呗？
姜问小心谨慎环视一圈，发出性感大声气泡音：“怎么回事？怎么我们也能分到气运？”
应靡摸着下巴，皱眉大卫沉思状：“公正神看我们三个长得帅，还有一个太可怜，所以把多余的四道分给了我们四个？”
流画依旧笑眯眯：“那真的很好呢~既然赠给你们，那就说明公正神眼里，你们四个就是值得的呢~”
无愁正色：“确实如此，姜问确实是众望所归。”
姜问飞快给了无愁一脚：“竟敢阴阳怪气羞辱于朕，恩将仇报，当诛！”
无愁：“？”
叶明风神色依旧温柔：“别打了别打了，大家给我叶某人一个面子~”
溪胤挪后了一步，神色清冷开口：“既然赠我们气运，我们必须担起守护苍生的职责！”
“好！说得好，这世间也该换个主人来当了！我推举我白倾予！！”白倾予大吼一声，猛地站起，气势磅礴犹如沙比。
“有时候，真的很怀疑公正神为何会选择你们。”
身后一道叹息宛转悠扬，带着几丝媚意，将十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十道澄澈的眼睛仰视来人。
来人被这般亮晶晶的眼睛注视着，话又说不出口了。
欲言又止，止又欲言，许久，才再次叹息。
“你们四个就没想过，你们就是那四道气运原本的主人呢？”
话如同万道雷重击在四人头顶。
“什么！！”
“不可能吧！”
“怎么会！”
“卧槽！”
被此话震惊到的除了他们四人，还有身后不知凡几的围观者。
“怎么可能！！”
“他们三个也就算了！姜问怎么会原本就拥有气运！”
“别开玩笑了！”
“是啊！姜问在没有气运加持的状态下，已经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彪悍天赋了！我敢说这六界，除姜问再也找不出这般恐怖的天赋，她没有气运都是这样了，若是原本就有气运，那不得上天！！”
“就是啊！！莫要胡说好吗！是不想让我们活了吗？”
姜问自然也是如此觉得的。
其他三个本身有气运倒也不是那么不合理，但她自己？
她才一年左右便从无法筑基的废材，到达如今的合体期境界，还在仅仅合体期境界下悟了法相，她觉得她已经是变态级别的变态了！
现在竟告诉已是变态的她自己，应该可以更变态。
那是多么让变态都觉得很不合常理的事！
在场所有人包括姜问，皆用那副你疯了吧的眼神看向刚才说话的掌事——也就是曾经的云寐，那被换走身躯命运的曾经的圣女。
云寐被众人灼热目光盯视，长长叹了一口气。
“姜问，”她那双极美的眼眸紧紧盯着姜问，悠悠道：“你低估了你自己。”
饶是被如此夸赞，姜问依旧不愿相信。
命运赠她太多了，若再赠更多，便是盈满则亏。
她容易满足，也知自己如今已是得利太多，更知不能有贪欲，往自己身上堆更多不符合实际该有的东西。
一旦再得到更多，那便会心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届时，生了贪欲，便是下一个无忧玑！
被如此澄澈干净的眼眸注视，云寐心中百感交集。
要这样的人来承担如此重的责任，不知是福是祸。
“姜问，我曾遇公正神，他说他见过一个人，他跪在那人脚下，接过公正……”云寐终是于心不忍，起了一丝怜悯。
“云寐！”
一道急厉的声音自不远处而来，打断了云寐轻渺的声音。
几人同一时间看了过去。
“十音长老！”叶明风恭敬唤道：“您怎么来了？”
十音长老现身的那一刹那，四周寂静下去。
姜问的目光在看到十音长老一刻，下一秒就飞快移到了云寐身上。
她看到，云寐原先轻懒的眼眸倏然紧缩，又飞快空洞。
“云寐……”十音长老疾步上前，欲去抓云寐的双手。
可云寐却片刻变得凶厉，急厉喝住：“站住！”
十音长老停了下来。
可那双注视着云寐的眼睛，无法辨出喜悲。
“云寐，你听话，莫要说太多。”
相对于云寐的失态，十音长老却十分冷静。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戳到了云寐，她一双美目顿时烧灼起烈火来。
“你一直知道我活着？”云寐后退一步，面纱急切抖动，料想的到面纱下的神态是如何的悲戚。
“你一直知道我活着！！”
云寐发了疯的朝他嘶吼，凄厉的声音里劈天盖地的难以置信。
“你知道我活着！”
她一遍遍重复。
不知想起什么，她又片刻颓败下去，如失去全身的骨髓般痛到颓然落下泪来。
“知道我活着，还要跟华禅在一起？”云寐低下头，无人看得见她此刻的眼睛里究竟是何种情绪。
只能看见一滴又一滴眼泪落下来，砸在了地面。
那行事素来诡谲狠辣的仙鬼阁掌事，喉间发出的凄厉哀鸣诉说了隐忍不知多少年的悲苦。
“云寐，”十音长老却依旧那般的镇定自若。
好似面前那绝望控诉的女子，同他只是浅淡的点头之间的关系。
“莫要在孩子们面前说太多。”他冷静不认同摇头。
他这话又不知道哪里点燃了云寐的无尽怒火，她猛地抬起头，面纱都湿透了，狼狈不堪，却还要不管不顾的发疯怒骂：“你不让我说？”
“我偏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