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胖子的电话扔还给他，就要往外跑。胖子却抢先一步，一把抓住了吴邪的肩膀。他拿着电话对那头的小哥问：“我们能过来吗？”
还是胖子考虑的周全，吴邪又站住脚，回头看着胖子。
电话那头的小哥说：“可以，但是吴邪他……”
他们三个说话从来不用点透，都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胖子立刻说：“你以为现在让他回去睡觉，他能睡得着？什么事都没有，他都睡不着，现在有事他就更睡不着了。”
“那你们过来吧。”
吴邪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胖子又叫住他。
“怎么啦？”吴邪不耐烦地回头看他。
胖子说：“你多穿点衣服吧，一天天的，这都要老子提醒？你真把我当你的老妈子了？”
吴邪快速地回屋，在外套里面加了件毛衣。
他一眼看到小哥的外套居然还在床边——他没穿外套就出去了。
可能是接到那夫妻俩的电话，他怕吵醒吴邪，出门接电话后没有返回屋子就直接走了。
这正月天还很冷，他怎么一点不知道心疼自己。
吴邪拿起小哥的外套，和胖子很快就来到了老房子。
那夫妻俩住的是巷子口的第一栋，吴邪轻轻地推门，门是虚掩着的。
他和胖子来到中庭，仰头就看到小哥坐在屋顶的飞檐之上，他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很快从上面跳到了楼上的窗外。
吴邪和胖子轻手轻脚从左侧的楼梯上去，夫妻俩房间里的灯亮着，估计他们都没睡，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两人来到楼上，楼上的窗户全都是面向着中庭，小哥独自坐在窗台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部线条描摹的如此清晰，撩人心弦。
月亮已经偏西，马上要十五了。
吴邪也从窗子爬出去，和他一起坐在窗台上，把外衣递给他。
“给你，快穿上。”吴邪说：“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这么冷的天，他居然只穿了一件短袖，身体好也不能这么不把自己健康当回事吧。
“打扰一下。”胖子还在屋里，他突然出声，“你们俩先别含情脉脉，我问一句，他们都看到了什么？小哥又在这等什么？”
小哥这才说：“他们说昨天晚上看到窗子上有一张人脸，四点多钟的时候会出现，但很快就会消失。”
吴邪看了看表，马上就四点了。
那夫妻俩住在左侧的厢房，月光斜照过去，可能是把什么影子投到了窗子上，才会让他们以为是一张人脸。
吴邪和小哥坐在正屋楼上的窗台上，其实看不见左侧的厢房，要看得更清楚，得到右侧厢房的窗台上。
或者直接像刚才小哥一样坐在正屋的飞檐上，可能看得会更清楚。
“哎……” 胖子看了看他们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天天的就腻歪，买点502把你俩粘在一起算了。”
胖子还是很灵活的，他很快就爬上去坐在了飞檐上。
因为冷，坐在上面，他整个人缩作一团，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巨大的 脊兽。
如果胖子是个脊兽的话，他应该是个貔貅，吴邪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胖子在上面说：“天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笑什么。”
吴邪没有说话。这深更半夜的，别让整个村子的人都以为他们这儿闹鬼。
吴邪看了看时间，马上就到四点了。他伸手抓着小哥的手腕，他知道吴邪是什么意思。
俩人站起来，沿着窗台一路往右侧厢房的楼上走，走到右侧窗台之后，进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里就能清楚地看到对面厢房的门窗，也就是那两夫妻的房间。
吴邪紧挨着小哥坐下，以为穿的够多的了，但这深夜是真的冷。吴邪又缩了缩身子，小哥见状说：“要是冷的话你进屋去吧。”
楼上都是装修好的，里面有床，一应俱全，吴邪要是进去可以躺床上等，但他却说：“不用了，里面也冷。”
他既不愿进去，小哥只好朝他靠近了一些，用着的体温给他一点暖意。
就在这时，那两夫妻的房间灯突然关了，只剩下淡淡的月光安静地照着厢房的门窗。
吴邪和小哥并排坐在窗台上，静静地看着。大概一两分钟之后，吴邪突然看到厢房门口挂着的一盏宫灯微微地摇晃了一下，窗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影子。
他睁大眼睛，看到窗子上缓缓浮现的影子，正是一张人脸的模样。
吴邪惊讶地四处看，想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被月光照射，将影子投射到窗子上。
可他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类似于人脸的东西。
胖子在上面喊：“天真，你看到了吗？”
吴邪压低声音回他：“看到了，你在上面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的影子？”
“没有，什么也没有，不知道这影子是从哪儿来的，突然就出现了。”
胖子似乎在看自己身边或者上方有没有飞过什么鸟之类，因为空气静得吴邪都能听到他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
明显他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很快，他就从飞檐上下来了，走过来在吴邪和小哥身边坐下。
“奇了怪了，这东西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上面没有看到能投射这影子的东西。”
小哥这个时候才说话：“不是影子。”
吴邪和胖子同时看向他。他又继续说：“这里确实有东西，怪我没有清理干净。”
吴邪看着他说：“这怎么能怪你呢？这种东西平时又看不见，清理不干净也是情理之中。”
胖子也说：“是啊，小哥，别什么事情都怪自己，明天把它弄好就行。”然后胖子又问：“那这两口子怎么办？”
吴邪看着小哥说：“要不咱们给他换一栋？其他的也装修得差不多了。”
小哥点点头。“其实这东西不会害人。”
他这话吴邪相信，这夫妻俩已经在这住两天了，而且他和胖子平时进进出出，晚上他们也来，还有这儿的装修工人，谁都没事。
他们话说到这儿，再次去看那东西的时候，那个人脸的影子突然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