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大会？还是合欢宗的哈哈哈哈哈——”
“笑死人了，合欢宗还能招到人？谁会去合欢宗啊，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以前还真是自寻死路，现在可难说。你忘了？息心尊者可是从元清宗离开，去了合欢宗。”
“还真是！”
“就算是冲着息心尊者去，合欢宗都能招到几个人吧。”
“可进了又不一定能成为她的亲传弟子，再说了她现在去了合欢宗，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息心尊者了。一个放荡堕落的妖女，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师尊……诶！”
说话之人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下。
他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撞到宣传栏的杆子上，扶稳了愤愤转头。
“谁啊？长没长眼……呃。”
锋利尖锐的剑尖直指双眼。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声音带颤，身体僵住不敢动一下。
“就算她再不济，也不是你这种人能轻贱的。”
容止渊握着止戈的手往前半寸，眼神凌厉逼人，幽深阴暗得压着骇人的杀意。
“若是再说半句，我不介意让你的血脏了我的剑。”
止戈感知到主人的情绪，发出铮铮剑鸣。
吓得刚才说话之人浑身一抖瘫倒在地，面色惨白。
“我……我不敢了！”
容止渊剑尖横扫，一一掠过周围的人。
“合欢宗如何，她如何，轮不到你们这群人来指指点点。还有，谁说没人去合欢宗？我就要去。”
他剑风一扫，揭下那张合欢宗招生的告示，攥在手中，利落转身离开。
待他走远，街上响起一阵舒气声。
“那是谁啊？好吓人！”
“看着不像是正道之士，动不动就要杀人，不会是魔族吧？”
“魔族？魔族不是在冥海另一头吗？被封印百年了，怎能会出来？”
“不知道，不管他是不是魔族，反正修为绝对不低，光是他的那把剑就不普通。”
“他刚才维护息心尊者，是尊者的仰慕人吧。”
“应该是，他不是还要去合欢宗么，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想不开，息心尊者她……”
“嘘，别说了。万一他还在周围，你真不要命啦？”
“切，我才不怕他。”
“那刚才被吓得腿软的是谁？你裤子现在还站着地上的土呢。”
“我才没有……”
合欢宗要招生的消息不消几日就传遍了整个中州，完全超出了慕寒烟的预期。
“有句话叫坏事传千里，我们应该能算吧。”
以合欢宗的名声，要招生，对中州众修士来说的确不算是好事。
“宗主，我们也别妄自菲薄。现在不是有息心尊者在我们这儿么，说不定有很多人抢着要来呢！”
“对啊，有尊者在，肯定能吸引到人的。”
慕寒烟不敢抱有期待。
“但愿如此吧。”
“……肩沉下去，匕首比剑短，要想刺中目标就要比用剑时出手更快更近。”
少虞手按在明危肩上，倏尔下滑至他手肘处，带着他握匕首的手往前用力一刺。
“就是这样，记住了吗？”
她的声音就在明危耳边响起。
连同她的呼吸，以及身上似有若无散发出来的香气，萦绕在他周身。
似毒药般侵入他的识海，叫他无法分出心神来回应。
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她的触碰。
明明隔着距离，却仿佛和她相拥。
像是回到了灵犀秘境中山洞那晚，仅仅只是握着她的小指，就已让他方寸大乱。
“身体太紧绷，会影响出手的速度，放松。”
少虞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指腹点在他手背，示意他别握的那么紧。
体温透过皮肤传递过来，似是被输入灵力般蔓延至全身，惹起一阵酥麻。
明危喉结上下滚了滚，耳根发热。
“师尊，我……”
“你们在干什么？！”
门口忽地响起一声怒喝。
明危猛地转头看去，见在中州大比武上消失的容小渊出现在门外。
“你怎么在这？”
他皱眉问道。
容止渊没有理会明危，径直走向少虞，把她的手从明危身上拿下来。
少虞神色如常。
对他突然离开又突然出现，早就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来这了？”
“你说我怎么来这了，”容止渊气鼓鼓的，“要不是……我路过一个城看见合欢宗招生的宣传公告，我都不知道你从元清宗走了。”
他没好气的。
“难怪中州大比武前你对完全不在乎元清宗原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好要离开了，是吧。”
面对他的质问。
少虞淡然自若地回了个‘是’字。
容止渊撇嘴，“你都不跟我说一下，万一我又去元清宗找你，岂不是跑了个空？”
“反正你总是跑来跑去，也不差这一趟。”
少虞看了明危一眼，示意他继续练。自己转身走至一边石桌，落座沏茶。
“到了元清宗自然就发现我不在那了，总会知道我现在在何处。”
她丝毫不觉得有告诉他的必要。
容止渊气得要死可又无可奈何，冷着脸在她身前的石凳上坐下，拿了个茶杯递到她前面。
“跑了这么久，我都渴了。”
少虞没计较他的脾气。
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提壶给他斟了盏茶。
“渴了那就多喝点，我这几杯茶还是供得起的。”
“现在供得起，以后说不定就供不起了。”容止渊环视一圈整个息心院，“你来合欢宗就住这破院子，还没息心峰一个后山大，你不是被合欢宗宗主给绑来的吧？”
只是说笑而已。
他当然知道整个中州没谁有本事把她给绑了。
“你要是想坐一会儿就坐，嫌我这地儿小的话也可以离开，我这自然是没有你们魔界地方大。”
“你怎么就这么说出来了？！”
容止渊一惊。
少虞不以为意。
“这里不是元清宗，你的身份也没有隐藏的必要。而且他们都是我的人，不会说出去。”
她扫了眼表情惊诧错愕中又带着些许了然的明危，见他一副俨然明白过来的模样。
“看样子，你的身份也不算藏得很好。”
明危应该早就有所察觉到不对劲了。
“师尊，”
明危踱步走近。
“他是魔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