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女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下巴朝里面扬了扬。
“跟我来。”
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我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身后那扇被撞坏的大门，又看了看地上那滩绿色的血迹，最终还是咬咬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这女人虽然看起来不好惹，但至少没直接把我毙了，而且，她好像对这里很熟。
我们穿过一条冰冷、狭长的金属走廊，墙壁上偶尔闪过一些看不懂的指示灯。
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气氛有些压抑。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道。
女人没有回头，声音冷冰冰地传来：“不该问的别问。”
很快，我们走进一个更大的房间。这里简直像是某个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到处都是奇形怪状的仪器，屏幕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发出嗡嗡的低鸣。
女人径直走到一个巨大的、像是控制核心的装置前，手指在触控板上飞快地操作着。
片刻后，她指着前方一个全息投影出的、不断旋转变化的复杂能量图案。
“喏，这就是基因核心。”她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外面那些要命的基因迷雾，就是这玩意儿搞出来的，它控制着一切。”
我看着那团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脑子里一团乱麻。
“基因核心？基因迷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
女人靠在控制台上，抱着胳膊，似乎是难得地有了点解释的耐心，又或者只是觉得我这个“异界来客”实在太无知了。
“很久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科技很发达，尤其是在基因技术上。然后……玩脱了。”
她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过度依赖，滥用，最终导致了基因崩溃，迷雾出现，文明……就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我们这些幸存者，只能在这种鬼地方苟延残喘。”
“基因崩溃……”我喃喃道，心里猛地一沉，“如果有人真的来了这里，会不会也被困在迷雾里？”
我急切地看向她，“你知道怎么找到她们吗？在迷雾里找人，有什么办法？”
女人摇了摇头，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丝近乎同情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迷雾里？别想了。那里面变幻莫测，进去的人十有八九会变成外头那种怪物，或者干脆消失。而且。”
她指了指那个基因核心，“这东西周围的能量场强得离谱，任何试图靠近它核心区域的生物，都会被迷雾瞬间吞噬、同化。”
我感觉自己像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消失？变成怪物？那……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的声音有点发颤，“一点希望都没有？”
女人看着我，眼神复杂，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除非……”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除非你能摧毁基因核心。”
“摧毁基因核心？”我猛地抬起头，“怎么摧毁？你知道方法？”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了上来。就算要我摧毁这个核心，我也要试一试！
女人盯着我的眼睛，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说胡话。
“方法……倒是有。但是，”她语气一转，变得严肃起来，“摧毁基因核心，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意味着什么？”我追问，声音有点发紧，心脏咚咚跳得厉害，好像已经预感到了答案，却又不敢确定。
女人没有看我，视线落在控制台上那些跳跃的数据流上。
“基因核心是迷雾的源头，也是这个扭曲世界的能量中心。摧毁它……”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迷雾会消散。至于这个世界……也许会恢复成灾难前的样子，也许……会因为失去能量支撑而彻底崩塌。谁也说不准。”
恢复原样？彻底崩塌？我脑子里嗡的一声。这赌得也太大了吧？万一崩塌了，岂不是……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走神，继续说。
“摧毁核心需要极其庞大的、精纯的基因能量。过程不能有丝毫差错，能量一旦失控，操作者会被核心瞬间反噬，连点渣都不会剩下。灰飞烟灭，字面意思。”
我没说话，喉咙有点干。恢复，崩塌，灰飞烟灭……
这几个词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可如果不做点什么，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永远困在迷雾里？
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行！
我抬起头，看着那个在屏幕上不断旋转的复杂图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告诉我，具体要怎么做才能摧毁它。”
女人这才转过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眼神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在评估我的决心。
“你真的想好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失败了，你死，这个世界……可能也跟着完蛋。”
“我确定。”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半点迟疑。不试试怎么知道？总比干等着强。
女人没再多问，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快速操作，调出一个更加复杂的能量结构图。
“看到了吗？基因核心外面有多层能量屏障保护，像洋葱一样，一层包着一层。你需要逐层打破这些屏障，才能接触到最里面的核心。”
她指着图谱上一个闪烁着红光的节点。
“这是第一层屏障的薄弱点，也是唯一的突破口。你需要用你那种……嗯……折叠能量的能力，把你的基因能量精准地注入这个节点，破坏它的稳定结构。”
“折叠能量？”我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着怪怪的，“你是说我之前对付那怪物的……折纸？”
听起来怎么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叫什么不重要。”女人语气平淡。
“我们监测到，你使用的能量频率很独，和基因核心内部某种频率产生了共鸣。这是唯一可能绕过屏障防御，从内部破坏它的方法。不然，任何外部强攻都会被屏障吸收，甚至反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之前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