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步子太急，以至于最后直接撞到了叶黎身上。
经她这一下，叶黎回转神思，侧转身子看了她一眼。
修长的指尖在她发丝中穿过，垂眸在她发顶落下一枚浅吻，回身关了窗户。
“在想什么？”
“想你。”以及那些过去的岁月。
暗沉的嗓音如优雅的大提琴那般华贵，让顾倾城的脸微微热起来。
她仰起头，他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从容，黑眸之中柔情万千，仿佛刚才是顾倾城的错觉。
“好了，去睡吧。”他揉揉她的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你有心事吗？”
躺在床上时，顾倾城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松开。
他只能半倾着身子摇头，顾倾城才不相信刚才看到的叶黎是自己的错觉，干脆双腿往他身上一缠直接将他压在了床上，叶黎猝不及防，两个人险些一起滚到地上去。
“我不相信！”顾倾城坐在他的腰上，雄赳赳，气昂昂。
男人额角突突跳了几下，耐着性子打游击，“不相信什么？”
“你没有心事！”
“真没有。”
叶黎伸手拉了她两下，顾倾城坚持守护自己的地位，牢牢夹着他的腰，“可我分明觉得你刚才的情绪很不对劲！”
一个澡过后，顾倾城似乎又变回了那个矫揉造作不作妖不成活的顾倾城。
叶黎无可奈何的望着她，眼底透露出的纵容愈发让顾倾城无法无天。
“老实交代！”她揪着他的衣襟，大有一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架势。
“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叶黎叹息着。
顾倾城的心情不由的也跟着沉下来，闷闷的跟了一句，“什么事？”
“伤心事。”
“嗯哼？”
“你说你不要我了。”
满腔熊熊燃烧的探知欲一下子哑了火，顾倾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男人的手落在眉间，遮住满眼哀伤。
顾倾城愣了半晌，“怎么会这样呢？”
男人不语，浑身上下弥漫的哀伤几乎要将顾倾城湮没，她似乎终于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也终于相信如他所说的，他们的过去并不美好。
“我不爱你吗？”她喃喃着，可惜，没有人能给她这个答案。
过去的事，她不记得，而他，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不爱我吗？”
“爱。”
“你那么好，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她一寸寸俯下身，用力的抱紧他。
她的胸口贴着他的胸口，两颗心一起跳动，是不知名的痛与哀伤。
叶黎不答，过去的事有太多的对与错，而他们，都是太执着的人。
顾倾城终于问不下去了，只是她想不通，叶黎不曾出轨，没有移情别恋，不存在任何原则上的问题，他们怎么会走到那一步呢？
“对不起。”最终，她只能这样说。
他应该真的很难过吧？
从她第一次见到他，他的身上似乎就有化不开的忧伤。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背上，眼神落在屋顶，无奈而无助，说什么对不起呢？
该说的人，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