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推开他，“别亲，脏。”
烈日炎炎下杀丧尸、找物资，出了一身汗不说还沾上了丧尸腐臭的味道，他自己都嫌弃。
秦斯远埋在他脖颈里闷笑，“不脏，香香的。”
鼻尖抵在一下下跳动的颈动脉上。
秦斯远深深嗅闻着，眸色微深，尤其是这里，阿煦身上那股淡淡干净的清香仿佛是从血液里透出来，令他魂牵梦绕。
他薄唇微张，小虎牙抵在禾煦衣物上蠢蠢欲动。
禾煦皮肤发烫，声音却冷下来。
“秦斯远。”
是给脸赶紧要的意思。
秦斯远眸底闪过可惜之色，收起尖锐的虎牙，轻蹭了下禾煦脖颈上压出红痕的地方，赶在人炸毛前，一把将人抱起来，“我错了，这就带你洗干净了再亲。”
秦斯远作为第三基地首领，衣食住行自然差不到哪去。
卫生间里还连接了水管能淋浴。
但毕竟是末世，为了节省水源，俩人就一块洗了。
禾煦眼观鼻鼻观心。
呼吸都没乱。
倒是秦斯远，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像在开饭前被主人命令坐好等待的狗，明明香喷喷的肉就在碗里摆着，但却看得见吃不着，折磨死狗了。
禾煦率先洗完，换上干净衣服，用干毛巾搭在头发上揉搓。
他看了眼还在罚站的人，清冷的眼眸淡淡扫过，视线停顿一秒，转头继续擦着头发，若无其事道：“不出来领奖励么。”
看在秦斯远今天表现好。
禾煦回来的路上，就想到怎么奖励对方了。
用对方最喜欢对待他的方式。
秦斯远闻言抬头，墨眸顿时冒出绿光。
俩人在基地里傍晚都不出门。
纪文光小情侣本想感谢他们两次带自己寻找物资，还救了自己一命，但是跟着打听来的住址，只看见窗户烛光都熄灭了。
“才七点，他们就睡了？”
纪文光纳闷，天黑了才是基地里最热闹的时候。
基地里四周都会燃着火堆。
而为了求生，在危机四伏末日下奔波一整天的人们，开始搭伙做饭，跟好友至交聊聊天，互相打气支撑彼此活下去。
日子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有希望。
“睡觉了啊。”端木晶重复了一遍，摩挲下巴笑起来，拽走纪文光，“走吧，既然休息了就别打扰人家了，这次的物资够我们半月不出去了，改天再来。”
“好，多亏了陆哥和秦首领……”
外面声音渐渐远去。
往后日子里，他们和小情侣达成了共识，只要去寻找物资就一块组队。基地里经常能看见他们一起出双入对的身影。
这日，秦斯远将车开远了些。
附近商超里日用品、吃的几乎都被幸存者搜刮完了。
而端木晶需要的卫生用品也急缺，只能去更远的地方找。因为身上有血腥味容易吸引丧尸，所以她没有一起出来，只有纪文光一人跟着他们在车上。
与纪文光将近一个月时间相处下来，秦斯远和禾煦一致认为。
——他是个呆子。
车上毫不避忌着关心对方。
“阿煦，你还好吗，嘴巴怎么这么苍白。”秦斯远看了眼禾煦苍白的脸色，伸手摸了摸兜，脸色微沉。
忘记装糖了。
禾煦摇头，“没事，我拿了。”
他从兜里拿出大白兔奶糖，还是上次秦斯远装在背包里的，后面每次出门他都习惯性带上一颗糖，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秦斯远松了口气，暗自决定等会得护着阿煦。
于是到了杀丧尸时。
纪文光就看平时你争我抢，按丧尸人头来计算输赢的俩人，今天格外黏糊，总是走在一起勾肩搭背。
尤其是秦首领。
丧尸刚从门里冒出头，就被他一道闪电劈成了黑烟。
格外凶残保护着陆禾煦。
等等，保护？
纪文光大脑宕机了两秒。
一直等拿到想要的生活物资回到基地里，他才终于缓过神，激动不已跟女友分享着刚得知的爆炸性消息。
结果被端木晶狠狠嘲笑了，“呆子，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什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明明两个人出去找物资时，都恨不得离开对方八百米远。尤其陆禾煦，对秦斯远一脸生人勿近，还特别“护丧尸”，不让秦斯远动他的丧尸。
端木晶摸摸下巴，“可能装不熟是他们的乐趣吧。”
作为当事人之一。
秦斯远回到家，就立刻抱住了禾煦。
禾煦今早没胃口就没吃东西，车上低血糖犯了，对待丧尸时反应比平时慢了一些，几次差点被偷袭。
这些在旁人眼里是小事。
但对秦斯远来说，比天塌了还大。
又不能关起来……
禾煦拍拍他后背，也知道自己今天逞强了，抿唇道：“抱歉，别担心，下次不会了。”
他主要想到秦斯远要独自去陌生的区域，就不放心。
秦斯远埋在他肩上没说话，很快调整好情绪，低声开口，“没关系，下次注意，不要逞强了。”
阿煦想要的是势均力敌。
而不是他的囚禁保护。
这次危险只是一个小意外……
小意外。
禾煦有些讶异，没想到秦斯远现在已经脱敏得这么好了。
他放心下来。
感觉距离任务完成快不远了。
因此夜里睡得很香。
连秦斯远悄悄松开手，起身离开房间都没察觉到。
地下。
秦斯远换上无菌服，踏入一尘不染的实验室。
长廊两边加厚防弹的玻璃窗里，关着各种异形实验体，有些还活着痛苦挣扎着，有些不知死活。
秦斯远目不斜视，走进尽头的房间。
“博士。”
“精神系异能可以催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