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外卖！”门外的声音清晰。
低马尾按着门锁，心里迟疑。
她今天一天都在为新号被曝的事烦心，根本没时间点外卖，该不会……是陷阱？
一向谨慎的她并没有开门，只说道：“我没点外卖，你送错了！”
外卖员拿着单子对了一遍，奇怪地说道：“是这里没错，那我挂门上了，麻烦你给个好评！”
贴着猫眼，确定人已经走了，低马尾才打开门，把挂在门上的外卖取下来。
看包装就是附近餐馆里订的餐，多半是谁家订错了，才会送到她这来。
反正过道里也没监控，她就是吃了也没人知道，再加上她这大半天没吃东西，还真有些饿了。
把茶几上的零食袋推到一旁，低马尾席地而坐，开始吃饭。
她三心二意久了，吃饭也没办法专心，索性就拿了手机来刷这一天的热门，试图找到能让自己洗白的点。
看了一阵，她就觉得累的不行。
匆匆塞了两口饭，她靠在沙发上就睡过去。
门锁咔咔响了两声，最后被推开一条缝。
适才已经离开的外卖员压低帽子，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人，面上露出冷笑。
知道事情办妥，张敬晗拿着复制的手机，啧了一声，亲手烧毁了手机。
看着地毯地板都遭殃，助理忙联系人来收拾。
张敬晗掸了掸身上沾上的灭火器干粉，问道：“人还在等？”
“是，钟老先生已经在待客室坐了半小时了。”助理说道，“王总，你要不要去见见？”
张敬晗唇角的讽刺更浓：“这么有诚心，自然该见，把这里收拾干净。”
转身，他径直走向待客室。
钟老爷子早年可谓叱咤纵横，从来都是人等他，哪有被人这样凉过。
但想到钟家的处境，再想到自己的体检报告，他还是耐着性子坐下来。
门被推开，一身狼狈的张敬晗走进来：“钟老，让你久等了。”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小辈的敬重，也没有歉意，但钟老爷子还是看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也没等太久，你这身上是……”
“一点小麻烦。”张敬晗不在意地说道，“已经处理好了。”
钟老眯了眯眼，说道：“你今天叫我来是……”
伸出布着疤痕的手拉开椅子，张敬晗在他对面坐下：“钟老，你知道我是谁么？”
老爷子神情多了一丝僵硬：“景灏？”
张敬晗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托腮浅笑：“让你失望了，我是张敬晗。”
本沉着的老爷子腾地一下站起来：“你是张敬晗？那医院里那个是谁！”
“你觉得是谁？”张敬晗笑容可掬地问道。
钟老爷子盯着他的笑脸，沉默一阵，说道：“张敬晗。”
张敬晗还是笑着：“都说你耳聪目明，果然如此，钟老，快请坐吧，小辈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你，希望你能不吝赐教。”
周身的关节好似生了锈，钟老爷子才被满肚子沉甸甸的心思给压坐下。
“说吧，你要问什么？”老爷子神情凝重，“或者我该问，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