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面子？
你个半截多身子都入土的老登，我寻思你面子又能值多少钱呢？
人老眼昏花，啥玩楞都能请过来，人家怀不怀好意，心里打的啥主意算盘，你个老登能整得明白吗？
昨天来的时候还没这么个人，今天一早欻就冒出来了，搁谁谁能信服的了他是大师？
出门没照镜子吧，不行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咋现在啥人都能当大师呢？
燕青林都被整无语了，“太叔公？”
旁边的人事儿都没寻么明白，就开始一个个帮腔了。
这个说，“青林，老爷子岁数大了，你别跟他呛呛了。让你用谁就用谁呗，还不是让年纪轻被人骗了。”
那个说，“你这事儿本来就办的不对，偷摸把太爷的墓都给挖了，要是影响我们村子怎么办？你考虑过没？”
“就是！你这天高皇帝远，家大业大的两三年不回来一回。回来一趟还整欺师灭祖这一出，你对吗？”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群人全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还搁这儿不怀好意的拱火呢。
几句道德绑架的话下来，直接把燕青林给架在那儿了。
燕青林这个人就是太要脸了，要跟我似的没皮没脸死不要脸，谁能道德绑架得了他？
这时候如果他不用那个老三角眼，就跟欺师灭祖对不起整个燕家人似的。
燕明本来还想帮他三哥解释两句，结果刚张嘴还没说话呢，就被他爸给狠狠瞪了一眼。
“看来燕先生也是性情中人。”姓袁的老三角眼装好人似的挺身而出，“这样吧，不如我跟这位赖师父比试一番，至于要请谁来帮忙，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本来人家的家事，我们就不能插手，更不能多说。
毕竟说的多就错的多，整不好还招人记恨。
现在姓袁的自己不避嫌的说出来，那我爷爷也就有了开口的理由。
我爷说，“燕先生请我来，我全凭燕先生做主。”
我爸一听我爷不接招，瞬间就先急眼了，搁那儿小声说，“爸，你干啥不比啊？你比他差哪儿啊？这是来跟咱们抢生意的！”
虽然这件事儿我也挺我爷跟他比试，但我爹说这话是不是觉得别人都耳聋听不见啊？
这不招人笑话吗？
还没跟人比试动真格的呢，他这几句话就率先降低我爷的人格了。
“赖先生，这……”
燕青林还没把话说完呢，袁玉麒就扑哧一声毫不留情的笑出来。
他又是那一副斜眼看人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对我们爷几个的不屑。
“听闻赖师父是赫赫有名的赖布衣传人，我很想见识见识你的本领，赖师父不跟我比试，究竟是怕技不如人还是瞧不起我呢？”
真是太可怕了！
你他妈本来就眼斜鼻子歪的，现在耳朵还聋了，这不整的跟我们欺负残疾人似的？
更何况我爷哪个字儿说不比了？
他不想让燕青林丢面子，把决定权全都给他了，可没说不比吧！
要不说有的人理解能力就是差，尤其是我爹一惊一乍的搁这儿丢人现眼！
我爷问，“你说比什么？”
姓袁的老斜眼儿一听我爷说这个，就更有点来劲了，那模样整个一小人得势。
“当然是比我们两个擅长的本领，不过想来赖师父更擅长风水堪舆，只是周遭风水极佳也没什么好看的。”
“我更不想被说是欺负人，不如我们就比试最基本的驱邪捉鬼如何？”
什么狗屁话都被他说了，风水好就不用看，但是这地方也没鬼吧？
你直接说你不擅长看风水就得了呗，还搁这儿给自己辩解呢。
“好！”燕家老不死的老头子又开始站出来，他一脸信服的看向袁玉麒，“袁先生说的不错！青林，我就替你做这个决定，就比这个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人老就招人烦，尤其是倚老卖老的，动不动就帮别人做决定，这辈子估计都没学会咋尊重人。
我要是燕青林直接就开干了。
再说你也不瞅瞅你这一把岁数了，想见鬼直接把燕至他妈叫过来不就行了吗？
真让你看见鬼你又不愿意。
燕青林为难的看向我爷，小声说，“赖先生，今天委屈你了。”
客气，说这话多见外啊，我住你家的时候也没客气呢。
我爷看向袁玉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我答应你。”
“那好，刚好明日是清明节，正是百鬼夜行之际。谁能先在野山坟场捉满一百只鬼，谁就来帮燕先生的忙。”
无语了，也不知道燕青林他二叔公傻乐呵啥呢，别人说啥你都听，老糊涂蛋儿一个。
我真是整不明白了，在你们燕家村捉的鬼可全都是你们的亲戚祖宗们，你这会儿咋不说欺师灭祖了呢？
村子里其他的人竟然全都没有异议，是不是脑子扔水缸里泡浮囊了？
燕青林说，“太叔公，这不太好吧？野山坟场里面全都是燕家村的先人。”
“捉完了又不是不放出来。”老头子看向袁玉麒，“袁先生，到时候你们可要手下留情，千万别伤到它们了。”
“燕老先生放心，袁某人毕生只驱鬼渡鬼，从不打散阴人魂魄。”
你看你长得那样儿，说这话谁信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头子心里还有些敬畏，“只是这件事我们就不好出面了，怕被先人知道了难免怪罪，我们……”
“燕老先生请放心，我跟赖师父比试自然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进来。到时候只需要开坛做法将那些神灵装进坛中，有多少坛子自然就有多少神灵，赖师父你说是吧？”
我爷抬眼瞅了他一眼没说话，跟邪门歪道有什么可说的？
他长得贼眉鼠眼跟个老耗子似的，昨天晚上那些黑耗子整不好就是他放出来的。
有的村民问，“那如果是空坛子，我们也不会发现，这怎么办呢？”
该你有异议的时候你不问，现在你搁这儿问啥呢？
到时候你们祖宗上来之后，先咣咣咣给你们这群脑子有泡的不孝子孙一顿胖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