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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改建工地的气氛着实有些奇怪，“探班”的人层出不穷。
一时，是胡大爷带着几位大爷大妈；一时，是顾长顺装作不在意，却又好巧不巧地踱了过来；一时，又是参与了A轮融资的吴昌平老人，在工地附近溜达。
至于说顾长庆，他倒没直接出面，但女接待邹芳的一双秋波明眸，也有意无意地往工地瞟。
唯一让沐川、顾小喜松口气的是，政府相关部门却很少干预这个项目，不然，他们可有得忙。
暗地里，沐川也没少向顾小喜吐槽：“我这是草台班子吗？莫说鑫源房产这种老牌建筑公司，单说我这个又帅又专业的投资经理，也该让人放心不是？一大堆监工，看得我头疼。信不过人嘛，这是？”
顾小喜捂嘴笑：“担心你把偷偷把老厂房拆了。”
“不是吧？”
“肯定是。”顾小喜笃定。
“那也不对啊。我问你啊，咱爸，咱叔跑来当监工，我都能理解。胡大爷、张大妈、耿老爷子他们，是几个意思？”
顾小喜琢磨了一下：“我猜，是因为担心粉尘污染什么的。你知道的呀，胡大爷他也反对修建超市。一旦修建超市，所有建筑都要被推翻，平地起高楼，周围的环境不会好的。他们么，就是不想折腾。”
改建期间，糖厂里部分车间仍然在生产。为了照顾生产安全、产品品质，施工队还很贴心地筑了一道高墙，才开始动工。因着早已拟好的协议，施工队并未拆毁任何老建筑，而是“因地制宜”地进行改建，譬如增加照明设备，加固钢架廊桥，种植爬山虎之类的。
让所有人都拍手称好的“非遗名录地砖”，则要等到工程最后，才会逐一铺上去。
“原来如此，”沐川颔首，忽而又觉郁闷，“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自打做了这个项目，我都推掉了其他的业务，只答应帮奶啤公司进行下一轮操作。结果，唉……”
顾小喜拍拍他肩：“理解一下，小沐同志。他们不放心，也只是暂时的。那什么，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对不对？”
“这不是有你在吗？我还能说话不算话。”
“可能是担心我胳膊肘往外拐吧。”
“这话我不爱听，‘外’什么‘外’啊，我怎么就‘外’了？”沐川把脑袋往顾小喜肩上一搁，慵懒地说，“要不，咱俩早点……嗯，那啥？”
“那啥？”顾小喜装傻。
眼见沐川启唇，她生怕她说出那话，自己不好下台，忙止住了这番打情骂俏：“不跟你瞎扯了，我有正经事要说。”
“说。”
“那你先坐好。”顾小喜抖抖肩膀，不远处工人们歇息时投来的注目礼，让她很是羞赧，“嗯，就陈爽啊，她前几天不是帮我们出了不少主意吗？”
“嗯，专业人士，很多建议都很不错，我也在和钟队长商谈。”
“她这几天暂时不过来了。”
“单位里有事？”
“她被同事针对了。”